这听上去是双方共赢的好方法,可王龄动了心却没有冲动下决定。
油灯落下的阴影正遮着信纸上的一角,正好盖着了四个字——“范家范逸”。
王龄用他有些横纹的手指点在这几个字上,眉心拢起。
这事看上去是落了好处,但若这范家不能控制自己的贪欲,利用这机会抬高价位,这将会带来隐患,祸及百姓。
他为官,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百姓,若不能确保万无一失,他不敢轻易冒险。
不过,谢家长女聪明也聪明在这个地方,她虽然用了他与谢凌的交情,但没有以这交情相逼,整封信读来并未给人带来反感,反倒是有一种为他而着想的舒适。
甚至在信的最后,也考虑到他现在所犹豫的事,愿为他与范逸再引线,约两人相见。
信中态度诚恳真挚,他也没有理由回绝这封信,便喊人备上纸墨回信一封,特叫贴身手下将这封信亲手交到谢家女谢诗宛手上。
几日车马奔波,谢诗宛收到信时,已是五日之后,她即刻前往鸿运酒楼,留下字条交给范逸。
她算是做完了她该做的事,剩下的就该由范逸和王龄二人相谈了,她相信按范逸那狐狸一样的性格,想必是没多大问题。
她留下字条的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提醒范逸他应该做的事。谢家钱庄在大掌柜的调度和她的几番演戏下还能勉力支撑,她不希望在兄长回来后看到她把谢家整得一团乱。
谢诗宛留下字条,就从鸿运酒楼折回。在回去的路上,鼻尖突然感到一丝冰凉,她抬起头,看到天边落下的漫天雪花,呢喃:“下雪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