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暮离每念一句,旁边跌坐在地上的严枭河脸色就难看一分。他师资不足,能来一中教学,全靠这里有个混上了副校长的姐夫。

如果白暮离口中的这一桩桩恶行公布出去,他的“教师”职业不仅会就此走到头,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姐夫。

而且,一旦他被开除滚出一中,那么往后也别指望别的学校还会招收他。

诸多念头在严枭河脑海里一闪而逝,眼看白暮离又读完一封,他忍不住恼羞成怒:“住口!不许念了!”

他这一声吼得极大,这冷不丁的,白暮离被吓了一跳,手上的信没拿稳掉到了地上。

白暮离现在可不怎么怕他,被吓到后小脸鼓起:“你……你凶什么凶?”

严枭河此时一门心思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恶行,额上青筋暴起,脸色隐隐扭曲,恶狠狠:“不许再念了!”

白暮离到底还是有些怕他的,此时见他这么凶恶的神态,顿时就红了眼眶。

他委屈巴巴看向游司尘,“老……”

“攻”字还没出口,游司尘伸出手:“给我。”

白暮离顿了下,愣愣地把自己的小手塞到他手里。

游司尘眼底的寒冰因为他这个会错意的举动而稍稍融化。随即弯身捡起地上的信,薄唇一字一句地念:“我是高二三班原图图,我要举报严枭河严老师,他……”

与白暮离软糯的嗓音不同,少年的声音沉而有力,仿佛在虔诚吟唱,字字直达人的心间。

念完一封,游司尘将文件袋里的信全倒出来,目不斜视地继续念。

看着他大有不把那些信全部念完绝不打住的趋势,严枭河脸颊阵阵抽蓄,逐渐变得狰狞扭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