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宋安泽搬出去和明澄半同居后,二人在家里越发没了顾及,楚暮更像是搬进了宋景曜的卧房一般。
此时再看这间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,反而显得如此陌生。
楚暮被自己这种认知吓了一跳,他瑟瑟发抖缩进被褥里,将自己紧紧包裹。
可是寒夜之中,少了那个人的体温,竟然是如此之冷。
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?楚暮想不通。
他跟黎川从家里离开后,刚刚离开学校的时候也苦过,甚至为了省那么一点点房租大冬天蜷缩在公园的长椅上,有的不过是一床毛毯。
他退化了,退化得更加离不开宋景曜,可是摆在楚暮眼前的血淋淋的真相是,宋景曜有自己的未婚妻,他迟早有一天会从这个家搬离出去,这个日期也许很近,也许很远。
到那时他该怎么生活?怎么适应没有宋景曜的日子?
也许,他应该趁着现在还没彻底沦陷的时候离开这里……
宋景曜的心思放在未婚妻身上,应该不会分出那么多来关注自己吧……
楚暮侥幸的想到,他又忍不住想到宋安泽离开时失望的脸,如果那个时候……
这种念头一旦开了个头就再也收不回去,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无穷无尽的悔恨中,楚暮摇摇头,将那种如果摒除脑海。
他将那个承载着他美好愿景的玩偶收进行李箱中,又从衣柜里找出几件自己来时拖来的衣物,一股脑也全塞了进去。
又是这样一个箱子,他来的时候东西少的可怜,走的时候也没多到哪里去。
楚暮经过客厅的时候,外间的灯都暗了下来,他特意看了一眼宋景曜的房间,如他意料之中一样,大门紧闭。
那个男人从未揣测过他的情绪,大约也是天之骄子,从来不需要有这种情绪。
窝在狗窝里的小奶狗听见声响,摇着尾巴在楚暮面前乱蹿,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脚。
楚暮蹲下身,悲哀的摸了摸它的脑袋,因为他没有什么取名天赋,于是也就一直奶狗奶狗的叫着它。
“希望女主人能给你取个好名字。”
一边说着,楚暮的眼泪又忍不住懦弱的涌了出来。
楚暮吸吸鼻子,将那股泪意憋了回去,他拖着行李箱站在宋宅大厅时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宋景曜的房间。
这时的宋景曜在干什么呢?会不会发现他走了?又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他呢?
也许不会吧,楚暮低下头自嘲的笑笑,他从未想过,原来离开宋家可以是如此的轻易,所谓沉重的,不过一直是他自己束缚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