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,其实都看不起插足别人婚姻的女人。
俞小蓝争辩道:“你也看见了,她先诋毁我。”
李桂枝叹口气道:“都是一家人,还是和和气气得好。二婶这些年霸道惯了,你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俞小蓝大度地说:“只要她不惹我,我懒得理她。但她红口白牙的造谣,坏我的名声,我可不答应。”
两人说了几句,在路口告了别,各自回家。
此时暮色四合,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了炊烟。忙绿一天的人们,烧火做饭,慰藉一天的辛苦。
其实人生在世,大都是劳累辛苦的,但不管多忙多累,傍晚一家人围坐一桌说说笑笑,哪怕吃着粗茶淡饭,也会觉得满足。
俞小蓝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假期跟姥姥一桌吃饭,听老人家说些琐事,给她夹菜,她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一样,也是有家的人。
后来姥姥去世了,她孤单了几年,刚要适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,却意外来到了这里,跟一个陌生的男人,组成了一个松松散散的家。
可是现在,这个风一吹就要散架的家,她也不得其门而入。
一把铁锁横在木门上,赵岩家没人。
她扒着宽松的门缝往里看,睡觉的那间屋子也挂了把锁。
她泄气了。
若是那屋没锁,她还能□□进去。可是现在,只能等了。
找到活干的兴奋被闭门羹冲散的干干净净。
秋风打着旋儿从脚底吹起,她凭空打个冷战。
叹口气,俞小蓝倚着门板坐在门槛上,托着腮跟大黄低语:“我对不起你,害你跟我一起饿肚子。不过你放心,困难只是暂时的,我有了活干,咱们很快就有钱了。有很多的钱,到时候,我天天买肉给你吃。”
天慢慢黑透,家家户户的窗户都透出灯光,俞小蓝抱着“咕咕”直叫的肚子,望着黑黢黢的天幕,在心里把赵岩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数遍,一道高挑瘦长的身影,总算出现在了道路尽头。
他身高腿长,走得很快,到跟前时,呼吸带着点喘。
望着坐在一起的一人一狗问:“你怎么不进去?”
俞小蓝抬头,暗暗磨牙,“你还知道回来?”
她又饿又气,脾气上来一脚踢他腿上。
谁知这家伙的腿上骨头多肉少,咯得她脚疼。
她气不过,扶着门框站起来,伸手去掐他的胳膊。
赵岩不防,被她得手一次。再来时,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
两人对峙,他望着她满脸怒气不知道说什么。
他不知道她的怒火从哪里来。自己晚归不是很正常吗?
俞小蓝挣扎着,用另一只手拍他,喝道:“松手,你把我锁外头,打你还敢躲?”
掌心里的手腕细的好像能捏断,她的拍打像挠痒痒。
赵岩呼吸乱了一瞬,抿抿唇,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油纸包着的馒头递到她面前,“饿了是吧?吃吧。”
俞小蓝明明气得要死,此刻却没力气再打他,挣脱了他的钳制,很没有骨气得接过馒头。
这次也顾不得剥馒头皮,拿出来闻着香味,上去就咬了一大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