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书垂盖的长睫轻颤,抬眼时眼尾红润,怜怜哀哀,哽咽着控诉,“你欺负人......”
裴郁卿不为所动地看她半晌,目光落在她粉泽的唇,“这招没用,殿下真哭假哭,臣一眼即能看出来。”
她这会儿心里定不知道怎么骂他呢。
她心性他最了解不过,若真这般容易招她哭,许多事情倒是容易了。
秦书恨的咬牙,眼底的柔弱一扫而空,怒意轻烧,“你这个混蛋,今夜本宫不与你同归于尽,纳兰令珩四个字以后便倒过来写。”
她说完便搂着他的脖子咬上去,真切的咬。
裴郁卿一瞬便尝到了血色,他接住人抱着径直转身朝床榻走。
秦书一边缠他深吻,一边扯他单薄寝衣。
反正在春宴之前都不怎么见人,谁也别要脸。
他压身下来,覆了满目烛影。
先前她推从抗拒,只燃他侵略之欲。眼下却是娇卿迎之,顷刻便溃没理智。
帘幔扬落,裙衫尽解。
天地与夜共沉,恣意春色难藏。
掌下凝霜玉,耳畔裹香吟。
满盈柔软云雨,是梦境最深也未曾敢念。
幽峰缭雾鬓,腰缠夺命刀。
分明彼此溃不成军,亦不放弃相互折磨。
星点燎原无处不及,烈火无处不燃。
压枝一束坠娇花,堪折直须折。
终是燃成了纵情痴缠不能解的肆火。
漫花遍地零落,摘一瓣桃色作酒。
在醉入青云溃败理智之间,秦书找回自己的声音,低声喊他。
“裴郁卿......”
低音余喘息,教人难抵。
她知道只要她不心甘情愿,他便绝不僭越最后一步,因此才敢这般同他叫板。
其实到了这一步,其他一切早已经不重要了。遵循心意,爱之予之,有又何妨。
她出声喊住他,不为别的。
单纯为了同他负气。
裴郁卿停了好一会儿,呼吸也未缓下来。
甚至没有褪去半分情丝。
他手下不规矩的发泄了一番,秦书咬唇忍着,同他赌气到底。
“阿珩,若哪天当真是人不行,你绝无理由丢弃我。”
他声音喑低沙哑,光听亦是折磨人心的程度。
他翻身大步离开,连房门也未带上。
秦书扯过被子躺在床上平复了一会儿,忍不住笑。
她越笑越放肆,蒙着被子来回打滚。
待裴郁卿回来的时候,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。他眼底浓情退散,看到她时又沉了些。
秦书寝衣未穿规矩,香肩半露。
裴郁卿掀开被褥躺进去,紧紧搂过人咬了一口。
她顿时疼清醒,推着他挑衅,“还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