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群皆散以后,周卿檐才长吁了口气:“吃饭吧。”
“傅医呢?”他后知后觉地问。
周惟月已经先行一步帮他打好饭菜,就在周卿檐打发学生的间隙他把餐盘推到了周卿檐面前,并且把叉子和汤匙并排着搁在餐盘边缘。
“被你们系的教授叫走了。”周惟月吃了口米饭,慢条斯理地边嚼边说。
“啊……李教授啊,他话可多了。”周卿檐咂舌地摇了摇头,“嗯?食堂阿姨给你打的紫菜蛋花汤居然那么多料?”
周惟月有些莫名:“怎么了吗?”
周卿檐突然放下了汤匙,好整以暇地直打量着周惟月,从额头看到了下巴,再往下挪到那上下晃动了下的喉结。半晌后他又拿执起汤匙,颇有些愤然地挖了一大勺米饭,说:“之前她还说我是最帅的,只给我一人打满料的汤。”
“女人心,海底针。”
“是吗。”周惟月喉间溢了声笑,“我觉得她说得对。”
一顿午饭悠闲地吃到末尾,傅列星才姗姗来迟,风尘仆仆地行至半途还停下捋了捋西装,周惟月闻声抬头,看见傅列星身后跟着的小尾巴的时候,饶趣地挑了挑眉。对面的周惟月见他望着身后露出了笑意,也好奇地转过头,但仅仅瞥了一眼,他很快收回了视线,和周卿檐默契地交换了一个似笑非笑的深意表情。
“你上完课了?”周卿檐眼皮也不掀就知道简容做到了他身旁的位置,极其不客气地拿过他的可乐喝得起劲儿,并且还打了个响亮的嗝。
“我受够了《致爱丽丝》了。”简容惆怅地用双掌捂住脸,“一个上午!每一个让他们出来弹奏拿手曲子的,十个八个是《致爱丽丝》!”
“简副是音乐系的?”傅列星倒是饶有兴致地问了这么句。
“是啊。”周卿檐答,“看不出来吧,弹钢琴的。”
“怎么就看不出来了?”
周惟月却像是脱口而出地接道:“弹钢琴的总是让人莫名感觉文艺范。”
“而你顶多算个颜艺范吧。”周卿檐平静地说。
话语一落,四人都愣了,周卿檐没抬起眼皮,只是偷摸着溜转了会儿眼珠子,最后把视线停留在周惟月随意放在桌上的右手。劳力士宇宙计型迪通拿低调地转动着秒针,从四十五一下一下地指向了五角皇冠所在处——他还是习惯性地把表戴在了惯用手上,哪怕怎么看都不方便,他仍旧从以前坚持到了现在。
“你们怎么还是那么有默契。”简容嗔了句,嫌弃地拐起胳膊肘撞了下周卿檐,“尤其是在呛我这方面。”
“没办法,我们是兄弟啊。”周惟月嘴角噙着笑,面不改色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