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崇君:“十一殿下。”
李睢不理他,径直走到李衡珏面前问:“闻许言也跟你来锦麟城了?”
李衡珏平静道:“皇叔找内子何事?”
“你管我,我问你,她是不是也来了?”李睢抓着李衡珏的衣领道。
李衡珏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抓起来的衣领,伸手将李睢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来。
李睢震惊地看向李衡珏,李衡珏的力气大得出奇,李睢的手指竟然被生生地扯下来。
“皇叔,询问别人的时候,应当先作揖,再出声,出声要端正,不疾不徐,方能体现出礼。没想到这么多年,皇叔仍旧不学无术,将先生的道理左耳进,右耳出。”李衡珏缓声道。
“你、教、训、我?”李睢眉毛高扬,怒发冲冠。
“瑾王殿下,皇上召您觐见。”一个太监及时出声,才避免李睢大发雷霆对李衡珏动手。
姚崇君嗤笑一声,抬步离开。
李睢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,正想找人出出气,就听到自家三哥凉得透心的声音:“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,跟我走。”
李睢满腹委屈和怒火跟上李栋。
“臣参见皇上。”
李衡珏低着头跪趴在地上。
良久,上方传来一声叹息,有人颤抖着手抚摸他的头发,不同于他记忆中的声如洪钟,而是带着苍老和沙哑的声音,“玉书,你回来了。起来吧。”
李玉书站了起来,看清站在他面前的皇帝,原本福润的脸庞变得干瘦,高大的身材变得有些佝偻,但眼睛依旧精明锐利。
龙再怎么老态,也无人敢忽略他的威严与强大。
“陛下。”李衡珏有些许生疏叫道。
李挚天原本热切期然的眼神黯了黯,道:“你长大了。是否在恨我?”
李衡珏动了动嘴唇,眸子垂下,没说话。
李挚天转身脚步蹒跚地走回去,一边走一边道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我以为我到死也不敢再见你,但如今见了之后,反倒松了一口气。”
李挚天重新坐回宝座,瞬间变回高高在上、掌握全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:“玉书,我欠了照儿,欠了你,欠了你们一家的,我想还给你们。你们,可还愿意接受?”
李衡珏跪下:“陛下昔日被恶臣欺瞒,才有所误判。且陛下已下罪己诏,又为父亲昭雪,给我瑾王府一片安身之地,赢得天下人敬仰和尊敬。何来欠这一说?陛下,忧思伤神,请陛下保重龙体。”
“可你……至今仍不愿叫我一声皇爷爷。”李挚天语气带着难过道。
“皇……”李衡珏暗自深呼吸一口,“皇爷爷,保重身体,大夏还得倚仗您。”
***
快到该休息的时候,李衡珏还没回府。听高福说李衡珏是被一些大臣请去吃饭了,本来闻许言还不太在意,但看着时间越来越晚,她心中难免有些担心,李衡珏的伤本就没完全好,他不会被劝酒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