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许言回到自己的房里,洗了洗脸,换了衣服,走到床边,李玉书正睡得香甜。
她看了一会儿,犹豫一下,是她自己让李玉书过来的,总不能让他睡地板吧?况且闻许言一向把李玉书当成是六岁小孩,和小孩子睡似乎没什么。
闻许言说服了一下自己,爬上了床。
“其实也不是没跟男的睡过。”闻许言自言自语道。
李玉书的睫毛颤了颤。
“小时候在地下工厂,睡的地方都是在地上铺一个草席,然后把人随便赶到几个地方,像赶猪似的。那些吸血鬼哪管是男是女,反正能睡就行。幸好后面我师父终于找到我,把工厂的人都解放了。”
“小时候师父就经常不见人,要不然我也不会被拐卖走。这件事之后呢,师父就开始逼着我练武,其实练武虽然辛苦了点,”闻许言笑了笑,“但好在那几年师父都没有离开我。”
闻许言不知为何,突然起了倾诉欲,看着床顶回忆起来。
“后来就是突如其来的怪物和病毒、尸潮,都忙着活命呢,睡觉这种事就更加奢侈了。和朋友们都是找到一块稍微安全的地方就挨着一起睡,有男有女,都没有别的心思,就想着第二天怎么办。”
“姐姐~姐姐~”
闻许言扭头看着说梦话的李玉书,“梦到我了?”
“呃!”
李玉书突然把闻许言捞过来抱住,下巴还在闻许言的脑袋边上蹭了蹭,“姐姐~”
“傻子?傻子!喂,李玉书!李玉书?”
闻许言怎么推也推不开李玉书,没想到李玉书睡成死猪之后的力气这么大!
算了,就这样睡吧,今天打人太累了。明天再教训他。
闻许言打了个哈欠,窝在李玉书温热的怀里,有点迷糊道:“傻子,你身上好香啊……你一个大男人喷香水过分了吧,睡觉也喷……手好冷……”
一双冰冷的手很自觉地钻进李玉书的衣领汲取热度,让装睡的的人忍不住一颤。
第二天,天还没完全亮起,闻许言一行人就启程回府了。
也幸好闻许言跑得快,否则等李睢醒来后下令封城追查昨晚打他的刺客,他们就未必走得了了。
“找到了吗?”李睢全身包裹着纱布,声音含糊道。
“没、没有。”
“废物!”李睢气得把茶盏砸向那跪了一地的人。
“啪!”跪在最前面的人的脸颊被茶盏碎片划了一道血痕,众人诚惶诚恐,不敢动一分一毫。
“殿下,瑾王府那些人一早就走了,您说会不会是他们干的?”陈水道。
“你是说,瑾王府那群废物能伤到本殿?”李睢笑得阴冷,“还是,你想说本殿废物到能被李衡珏的人随意伤到?”
“属下不敢!”
李睢盯着低头跪着的陈水,吓得陈水后背一阵阵发冷。
良久,李睢收回目光,陈水暗地松了一口气。
“给你们一天时间,查不到那个人,你们知道什么后果。”
众人打了个寒颤,“是。”
越州,大贤山,山间小屋。
一个炭盆边围着三个年轻男子,炭盆中间的茶壶冒着热气,茶水在茶壶中咕噜咕噜冒着泡,茶香弥漫。
“嗯~小延清的茶就是香!”说话的是一袭白衣,面容清朗如山间明月的男子,他一支腿支起,一支腿盘着,坐姿十分潇洒不羁。
“荆兄若是喜欢,改日我炒上几斤送你。”离延清笑了笑,素白修长的手指拢捏起茶耳,给荆烈倒了一杯茶道。
“那敢情好啊!诶,孟兄要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