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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叫她沈小姐,从不跟她说多余的话。

燕惊雪离开后的第十五天。

燕酒破天荒的没有出门,在那个小院子里,倚在门框上,从日出站到日斜西山。

那天阳光很好, 沈清河开始给燕惊雪绣第二条发带,墨黑色的,她决定在尾端绣一只燕子。

“沈小姐。”天将要暮的时候,太阳在山的那头只剩下半个残影, 燕酒终于憋不住端了张椅子坐在了沈清河对面。

“你有话要说?”沈清河细细的看了一遍燕子的针脚,才放下发带抬头看着她。

她不说,她也不问。

这么直白的沈清河把燕酒噎了一下,“你倒真是个有趣的人,”燕酒摸摸鼻子讪讪笑笑, “怪不得她对你死心塌地。”

沈清河放在身前的手微微颤了一下。

沉默,她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燕酒自知说错了话,忙不迭岔开了话题,“那个,楚国,最近不是很太平,这个地方,恐怕不能久待。”

言下之意就是要沈清河跟她离开这里。

沈清河没有回应,她垂下头,凝神注视着那只展翅飞翔的燕子,嘴边突然盈起一丝笑意,只有一瞬,又迅速抹去。

燕酒还以为她不会回答了,“沈……”

“她…”沈清河抬眸看了她一眼,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只燕子上,她伸出手指,探上去,细细摩挲,半晌才接上后面半句话,“还会回来吗?”

这个问题有点强人所难。

燕酒嗫嚅几次,没开得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