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亦拧了毛巾来替千九擦眼泪,声音极轻极轻,仔细听,隐约听得出在发颤。
“不哭了,不哭了…小千九…”
千九没哭多久,就一小会儿,但就这一小会儿,她那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体温又升了上来。
“三十九度。”随行医生收起体温计,倒没有半点不耐烦,“再吃一颗退烧药,明天早上烧退不下来还是建议去医院。”
迟亦应下来,掐着千九的脸把药硬塞进去。
千九比以前乖多了,没挣扎没抗拒,就着水乖乖把药咽了下去。
然后继续迷迷瞪瞪陷入深睡眠。
千九醒过来的时候,清晨六点钟。
阳光明媚,从窗户边照进来,洒下一屋子的金光。
脑袋很重,胸口也闷闷的,她眨了眨眼,有一瞬间没想起来自己在哪儿。
屋里有几个人,都不是迟亦。
千九坐起来,往床边爬。她不想一个人,她想见迟亦,她可以等迟亦慢慢改,她可以等一辈子,她不想什么都没有。
迟亦急匆匆赶进来,千九坐在床边抹眼泪。
千九的烧一直没退,天蒙蒙亮那会儿,她就去找节目组安排回程,没想到千九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醒了。
“怎么了?怎么哭了?”她冲过去,脸色微微显出疲惫,“小千九?”
生病的人格外脆弱,迟亦细声细语一问,千九的眼泪就愈发啪嗒啪嗒停不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