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些年,转眼他二十好几了,村里像他这样年纪的青年,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,可马树根还是光棍一条。
也不是没有媒人上门说亲,只是说到他亲爹跟前,亲爹就会跟人说家里的艰难,等过几年日子好些了再说;也有人家看上他勤快本分,主动找到他跟前说媒,可马树根一概摇头拒绝,也不说原因,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再跟他说媒了。
按道理他是长子,家里应该先考虑他的婚事,可是在那对偏心眼的父母跟前这种好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,反而小儿子刚满十六岁就张罗着给小儿子定了一门亲事,还拿出积攒的钱盖了两间宽敞的新房给小两口住。
小儿子把媳妇娶进门后不久,亲爹突然得了一场大病,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却落得个瘫痪的下场,从此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离不开人照顾。
令乡亲们想不到的是,没过几个月他那个继母竟然闹着要分家,扬言两个儿子一人照顾一个老人,自然,身体健康的继母跟自己的儿子生活,而马树根则负责他那个躺在炕上动弹不得的亲爹。
就这还不算,继母当着乡亲们的面闹得很厉害,硬是逼着马树根带着他父亲净身出户才肯罢休,不然继母就会趁他出门干活的时候折腾他亲爹。
左邻右舍看不过去纷纷指责继母跟小儿子做事太绝,可是人脸皮厚则天下无敌,谁敢替他们父子说话,那继母就能直接闹上谁家去,在人家院子里撒泼打滚说人家欺负她,一来二去
的谁也不愿再插手他家的事。
马树根憋着一口气把他亲爹从家里带出来,在村里一户废弃的院子里暂时安顿下来后,就请村里的老人出面主事,断绝了跟继母和弟弟的关系,从此一家变两家老死不相往来,马树根则继续靠四处给人打工挣钱养活他和亲爹。
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两年,两年后亲爹咽了气,马树根办完丧事便卷起铺盖离开了马家村,来姚家干起了长工,从此再没有回去过。
老两口打听到这些犹不放心,又叫人去了马树根以前的村子把他家的事查了个底朝天,确定这人没有什么不好的口碑才放心下来。
如今从女儿口中听到了满意的答案,陶氏乐得又是一脸褶皱,女儿终身有了依靠,再没有放心不下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