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在干什么!
南息心里有几分难以置信,脑海里转了几番,心神一震,“你家公子派你来的?”
玉仞颔首。
南息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抹愧色,“他……可是生气了?”
否则怎么会派人过来教训她?是她不对。从床上下来后,不仅没有一点担当,反而像个懦妇一样逃了,想必他后来也是生气了。
思及此,眼底越发愧疚。南息下意识地往避重就轻的方向思考,竟不敢深思刚刚那毫不留情的一剑,是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。
玉仞再次点头。可不是气狠了?
往常殿下眼眸一抬,粉唇微勾,气性便消了三分。再大的气都能讨回来,犯不着拿自己的身子生气。他是第一次看见殿下生如此大的气,气到把屋里的瓷器摔了一地,这种闺阁小男子才会做的事。
南息深吸一口气,红唇轻抿,一脸认真,“回去告诉你家公子,我会负责的。”就在这瞬息片刻,南息想了很多,她现在连个秀才都不是,顶多算个童生,需八月再考一次,才有“功名”在身。当下已然做好决定——
“院试之后,求娶之时。”
玉仞微怔,但什么也没说。
刚刚他趁人不备下了杀手,已是做了了断,此时再动手不合适。况且他不一定打得过她。奇怪,这小地方的人竟有如此身手。
玉仞收剑离开,南息伫立片刻。想了想,还是提步跟上去。
玉仞没理会转眼就跟在身后的人,一路回到小宅子,遇雪开门,玉仞闪身进去。
遇雪本还想问一句那贼人是不是死了,然而看着玉仞生人勿近的姿态,如鲠在喉。正想关门之际,眼角瞥见还有一人在门外,惊喜道,“南姑娘,是你呀?”
忽而脸色一变,“你怎么还来这里,快走快走,不要让公子看见了。”
遇雪并未把他盼着死的贼人和眼前之人联系起来,他只知道找到侮辱殿下的贼人了,贼人的死是板上钉钉的事实,大罗神仙也救不了。
而南姑娘长得好,人又温柔,不该被殿下祸害。况且南姑娘一介村姑,着实高攀不起殿下,高嫁低娶,否则会被压制的很厉害。
南息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怔,唇角有几分苦涩,“为何别让他见我?是我不对,昨夜举止无状,恐做了不当之事……”
遇雪一听,就知道傻村姑中了殿下的计,上赶着求负责来了,“你……唉!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,你不要再过来了,殿下他……”不安好心,想让你喜当娘呢!
后面的话遇雪说不出来,说出来就是大不敬,咬咬牙,“总之,你不要再过来了!”
“砰”的一声把门关上。
南息怔在门口,刚刚她听到什么殿下他?可能是口误吧,或许是等下他?他怎么了?南息以为遇雪此番话皆是玉离瑾授意,此刻他不想见她!想起话中的抵触之意,胸口一阵闷痛,心底越发愧疚,正因为她做了错事才会赶她走,不肯见她。
心中对那暗含杀意的一剑的疑虑也越渐消散,潜意识里也越发对昨晚之事深信不疑。
她肯定是做了不该做的事。
南息终是在门外踌躇片刻,走了。
玉仞回来复命,玉离瑾始终端坐堂前,维持着原来的姿势,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,新摆上的茶杯里面茶水早己凉透。
“殿下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