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
“行行行,别寒碜我了,我直说就是,今天下午有一场筑球比赛,玩吗?”

柳渭雨说起筑球来神采飞扬。

筑球是比较盛行的一种娱乐活动,南息穿书的这个时代果真毫无逻辑可言,南息也无力吐槽,反正一切都是为女猪脚服务就对了。

从原身的记忆里得知,时下的筑球就是宋朝用球门的蹴鞠活动,从军中之戏演变而来。在专门的竞赛场地——鞠城,中间树立三丈高竹竿,上有“风流眼”,双方队员隔竿站立,以破过门多者为胜。

蹴鞠也就相当于现代的足球。

书中的背景是一个全民皆兵的时代,人人尚武,反倒显得不值一提。原文女主是个读书人,人家的娱乐方式是琴棋书画,这样子的比赛也就从没出现过。

当代人的世界观是,会踢球不算厉害,会读书才是真牛逼。

南息不置可否,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摇摇头,“我不会。”

“没事,我教你,记得去啊。”柳渭雨满不在乎地应道,说着挥挥手先走了,“我还没吃饭呢,先走了啊。”

然而走了两步,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道,“下午记得去啊!”

南息无奈地摆手应是。

……

下午的课是柳夫子的,她一进来出了道题目说写完策论就可以下学,题目是孔夫子的“用舍行藏”。

南息记得很清楚,这句话出自《论语·第七章·述而》,孔子对颜渊说,“用之则行,舍之则藏,唯吾与而有是夫。”

用来形容一个人的处世态度,当为世所用时,则积极努力地去做;当不被世俗所认可时,则退而隐居起来。

这类命题是最传统类型的命题,给一个立意,按照一般形式写一篇文章。南息在现代的时候听到类似这种立意的题目不知凡几,很快,洋洋洒洒地就写完了一篇。

南息所在的黄班,虽这些人天资一般,但大部分人求学若渴,认真写文章。然而当他们还在努力背诵四书五经的时候,南息已经记下的七七八八。

南息写完了就看其他书籍,等到有人陆续交卷,她才起身放上去。

南息对自己的文章很了解。她能记住华词丽句并化为己用,写出一篇文采藻饰的锦绣文章,但多看几次,就会发现在针砭时弊,文章新意上有所欠缺。

柳夫子拿到她的文章时,眼前一亮。首先是南息的字,她的字虽是楷体,但粗细得当,连笔之处飘逸轻灵,让人觉得灵性十足。其次她的文章内容丰富,引用许多名师大家的话,虽言语之间有些拗口,但流畅至极,让人觉得文采非凡。

这个班里多半人写得是狗屁不通、生拉硬拽的遣词造句,难得出现个可造之材,柳意心里满意,但嘴上严苛道,“华而不实,徒有其表。”

南息挑了一下眉,心里暗道老狐狸,面上却一本正经地拱手道,“多谢夫子教诲。”

学堂出来后,南息走到庄子边上的一大块空地上,此刻聚集了不少人。这些女子都穿着浅色长衫,梳着时下流行的女子发髻,兴致勃勃地讨论分组、比赛……以及男子。

这样的比赛不仅女子热衷,就连男子都会特地跑到庄子上一览风采。

庄子上没有明令禁止男子不可以过来,何况柳家公子柳邑尘是这边的常客,这样的比赛,他自是会带着一群好兄弟过来。有着这样一群看客,女子们的比赛更加积极。

南息来得倒是挺早,柳渭雨还没过来,一些下学早的女子兴奋地搬桌椅、拿鞠球、布置场地、摆放计时器、记分牌,甚至还搬了一排凳子,准备给来看比赛的人座。

“柳公子还过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