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差点平地摔个大马趴:谢医生真该多扎他一阵子!
承乾哥哥在背后大笑:“爸,你这叫为老不尊……”
嗯,还是承乾哥哥好,肯为我主持公道。
我好一阵才从尴尬的情绪里走出来,抬眼却见方伯伯带着我们走向一扇写着“心理健康中心”几个大字的大门。
门自动开了,门后,两个穿着浅蓝色护士服的美女齐刷刷冲我们弯腰致礼,一个领头的抬手将方伯伯领了往深处去。另外两个微笑着请我们三个到休息室坐等,端来茶水和果盘。
地毯厚实,沙发舒适,室内装饰典雅考究,香气幽然沉静,不像医院,倒像机场贵宾室。
元贞同我解释:“我爸这病是精神压力引起的,所以还有心理治疗。”
美女护士看了一眼承乾哥哥,方笑微微转向我们:“我们卫主任是全市最好的心理医生,她的专家号一号难求呢,很多商务人士来这里做心理按摩的。”
我脑中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。
“你们卫医生,下乡义诊吗?”
护士愣了愣:“下乡义诊?义诊通常是内科医生去,偶尔也有眼科,乡下老人白内障多。我们心理健康中心一般是不去的,何况卫主任这种坐镇医院的专家,学术上的事务又多。”
我闭了闭眼睛,睁开,又问一句:“你们医院下乡去哪些地方?”
“辖区的乡镇吧。本市医院服务本市城乡嘛。”
我两手交握着,用力掐了掐虎口。
承乾哥哥已经看出不对来,赶紧问我:“潇潇你怎么了?”
我朝他笑笑:“没什么。”
我就知道,应至诚这种老狐狸,怎么可能让事情失去掌控!
正咬牙暗恨,一个身材颀长,举止潇洒的女子走过来,朝我们爽朗一笑,又见眼神定在我身上:“哟,果真是我们潇潇小美女。”
我眼珠一错不错盯着她——卫以宁医生,本市大名鼎鼎的心理专家。
方元贞疑惑地在我俩身上扫来扫去。
承乾哥哥礼貌站起身来:“卫医生,我爸睡着了?”
卫医生点点头。
元贞嘻嘻一笑:“哥,咱们把卫医生这里的沙发抬回去吧,让爸爸在家也能睡个好觉。”
承乾哥哥拍了拍他肩膀:“抬沙发容易,请卫医生难哪!”
我咬了咬唇——难个屁!只要肯砸钱,卫医生还能拨冗远赴邻市乡下义诊呢!
卫医生笑笑,抬手向沙发一请:“坐下聊呗,站着怪拘束的。”
于是分头落座,东拉西扯聊了阵,卫医生问了我暑假怎么玩儿,胖子怎么样,又笑着将胖子挨揍来换药,叫得一层楼悚然心惊的事八卦出来。
“那医生跟我说,没见过这样的幼稚男生,这么丢脸的事情还让小女生陪着,掐的小女生手背青紫一片。活该母胎单身,找不到女盆友。”
方元贞笑得东倒西歪:“这样啊,胖子算是落把柄在我手里了!我说呢,割痔疮,他想得出来!”
承乾哥哥则奇怪胖子为什么挨揍。
我淡淡答道:“交友不慎,认人不清。”
卫医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摸了摸我头发。我一甩头,避开了。
走出医院,作别方家人,我给爸爸的秘书打电话:“我爸约见的心理医生,你有电话吗?有位长辈最近压力大需要心理按摩。”
“有。每次都是我帮应总预约的,很有名的专家呢。”
“看失眠的医生呢?”
“也有。”秘书有些好奇:“哪位长辈潇潇这么关心?应总认识的?”
我半真半假回答:“听同学说他爸爸最近挺烦恼。”
秘书很快将号码发过来。
我按了他发过来的号码拨出去,还没响起便挂断。
果然,手机上显出“卫姐姐”三个字。
不死心地打另一个。
——“晒女狂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