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行。”迟子丞是个良心老板,不免担心起来,“不过你身体吃得消吗?其实晚两天回来也没事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张蔚岚说,“我在这边打针了,好得快。放心吧。”
“......反正你心里有点儿数。撑不住了赶紧说,我可不想送你进医院。”迟子丞低低恨道。
该是张蔚岚以前捅过类似的篓子,这才让迟子丞耿耿于怀。
“嗯。”张蔚岚扭头去望窗外,外头漆黑一片,他的眼睛也黑得没有光亮,“迟哥,我想和你说个事儿。”
“嗯?什么事儿,你说。”
张蔚岚:“我们之前不是计划过,来年要往北方这边扩项么。”
“是啊。是有这个计划。你家乡那边这几年发展的不错,有几个新企业很适合合作。公司现在做大了,慢慢站稳脚根,就计划向北方拓展一下市场。”
迟子丞:“当时你不是还说考虑回去么。”
“嗯。现在不用考虑了。”张蔚岚说,“迟哥,就当帮我个忙,北方这边算上我。”
“唔......”迟子丞愣了下,却没太意外,“你想清楚了?北方市场我们以前从没做过,从头开始可能没有那么容易。”
“这没什么。”张蔚岚淡淡道。
迟子丞沉默了会儿,突然笑起来:“那等你回来我们再详细说说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又简单商谈了些公事,临挂电话,迟子丞还说了一句:“蔚岚,我早就觉得了,你在南方呆不住。”
张蔚岚没说话。
他在南方呆不住。而以前,在北方,在他出生的这片大地,他也是呆不住的。南来北往,他一直以来都是被驱赶的那一个。
这一次。这一次,不论什么魔鬼蛇神赶他,他都不要走了。
因为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,那曾经专属于他的无价之宝,越是孤寂遥远越显得无比珍贵——钟甯就在那,粉身碎骨他也要去。哪怕换来一场空欢喜,哪怕钟甯身边再也容不下他,他也要死得其所。
就算再也没有机会,至少让他离近一些,至少......让他能偷偷多看两眼。看着就好。
接下来三天,张蔚岚没再联系钟甯。他自个儿还病得七荤八素,钟甯又刚拒完他,碍于更长的打算,现在这么半死不活地强着要见钟甯并不好,不小心就会适得其反。
而钟甯捞着消停,却犯了癔症,哪哪都不对劲儿了。
周末这天Azure忙得不可开交,徐怀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。钟老板倒好,窝在办公室沙发里面朝冬阳,眯缝眼珠子。
钟甯撸了把头发,斜眼看了看桌上的手机,感觉自己是中了邪,走火入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