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给钟甯开了一瓶冒气泡的雪碧塞过去,气泡呲了钟甯一手。
“哎......”钟甯瞪着杨涧。一旁的张蔚岚扯出两张纸,塞进了钟甯手里。
“完了,你们不会是醉了吧。这也没要酒啊。”邱良糯糯地笑起来。
杨涧一拍桌子:“这叫什么来着。无酒醉人,人自醉。”
邱良立马就笑了。杨涧说完自己也笑。
钟甯也低着头笑了下。他一抬眼,瞧见张蔚岚一双漆黑的眼睛。张蔚岚的嘴角稍稍动了动,眼底却分毫捉不见笑模样。
钟甯在桌底下偷偷抓了张蔚岚的手,他又凑在张蔚岚耳边说:“我知道你不开心。”
张蔚岚对上钟甯的视线,轻轻摇摇头,这回换他在钟甯耳边说:“有你就好。”
钟甯又扭眼去盯烧烤架下面的火炭。黑色的,红色的,光星,火星。热气直往脸上扑。
没有酒,有火,火将离愁别绪烤起来,千丝万缕绕上头,人就醉了。
“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?”杨涧啧一声,表示抗议,“不行啊,来,饮料也得碰一个。”
四个少年举起雪碧罐子,碰到一起去。
杨涧:“是不是得说点什么?”
钟甯想了想,给雪碧举高:“敬兄弟。”
他飞快瞄了眼张蔚岚,又说:“敬我们在一起。”
四个人仰头就干,灌了一肚子碳酸气泡,撑得直打嗝。
这一晚上,他们搁烧烤摊上各惹了一身汗,胳膊也被蚊子叮了包。
旧时光走一场风行雨散,新的年岁即将铺开。
大学离家不远不近,来回靠脚是肯定不成,不过钟甯坐公交,四十分钟也就到家了。
上大学虽然是住校,但钟甯也没少往家跑。平均下来,加上周末,他一周起码回家住个三四天。
他一个劲儿往家跑,钟姵和严卉婉都觉得稀奇,那天严卉婉就问他:“你总回家干什么?一大早还要赶公交去学校,不费劲吗?怎么大小伙子还恋家了?”
钟甯回家自然是因为想见张蔚岚,但他没法明说。就瞅他眼珠叽里咕噜转一圈,胡说八道:“学校的木板床太硬,睡着不舒服。”
说完嘿嘿一笑:“我去找张蔚岚。”
然后就尥蹶子跑了,他领着大朵子,又抱上院里的小欢,拱进了张蔚岚家。
严卉婉拿他没辙,嘴上嘟囔道:“家里不也是木板床。”
其实老太太是希望钟甯回家的,她这把年纪,算是看一天少一天,多看一天赚一天。只是心疼孙子。她琢磨了一会儿,去屋里收拾出一床厚床垫捆好,叫钟甯第二天带学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