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像是蒙了一层水汽,看不清楚。
等他反应过来,顿时感觉肩上扛了似是千斤重的东西。
他的腰都要被压弯了,想放却放不下来。
仔细一看,他竟是来到了迎亲队伍里,正在后排扛着那顶红色的轿子。
黄乔一张了张嘴,却是吐不出一个音节。
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前行着,黄乔一扛着轿子深一脚浅一脚步履蹒跚。
其它轿夫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,任由黄乔一将轿子抬得像是在爬山路,陡峭得很。
刺耳的唢呐声依旧不紧不慢地响着,时间久了,黄乔一竟觉得好像适应了些。
队伍行至拐角处,唢呐长鸣一声,急转直下,竟是从喜乐转为了哀乐。
黄乔一心里咯噔一下,哪有人结婚吹这个曲子的。
一阵狂风吹过,乌云蔽日。
黄乔一惊喜地发现自己好像能说话了,当即吐槽道:“成亲怎么能吹这个曲子,你们懂不懂啊!”
话音刚落,队伍停下了。
或许是错觉,肩上的轿子好像更重了些。
“谁说这是成亲。”一路上站在黄乔一前面的轿夫缓缓转过身。
风吹在他身上发出沙沙的声响,苍白的脸颊上涂着两抹夸张的腮红。
黄乔一屏住了呼吸,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个纸人。
他慌忙地扫向四周,发现不知何时除了他其余几人都已变成了纸人。
“送葬不吹这个音乐吹什么。”
纸人的声音音调偏高,听着有点像一个大老爷们硬凹夹子音,很是滑稽。
但黄乔一根本笑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