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半晌萧祁谨缓过气,挥袖子往脸上扇风道,“裴焕这口味真不怎么样,娶了个凶器回来,指不定哪天要被她捅死。”
汪泽用拂尘掸了掸他周身,谄媚笑道,“裴大人武艺高超,陛下不必忧心他。”
萧祁谨打他脸上过,嗤道,“他死了你好替上?”
汪泽缩着脖子抖声道,“奴,奴才没这么想,裴大人是陛下最看重的臣子,奴才哪儿配和他相提并论,奴才只是想以裴大人一身好武力,不至于会被个女人刺死……”
“知道就好,”萧祁谨放下衣袖,又恢复成人前那副威仪的姿态,背着手踱步往前院去了。
汪泽取出帕子把脑门上吓出的汗擦去,连呼了好几口气才把心跳稳住,慌忙跟了上去。
院里彻底安寂,屋内的尖叫也停止,沈初婳和裴焕两人贴在门边许久,没发现有悉悉索索的响声,沈初婳悄声道,“我开门看看。”
她穿着喜服,脸上画的新娘妆容比平日精致,长发挽成了髻,显出一种温婉柔和的妩媚,要比她闺中打扮时更添丽色。
裴焕眼眸幽暗,笑一声道,“我开门。”
他摸到门栓将门拉来,屋里的灯火透出来,正好打在院子里的沈湛明身上,他拘着笑,温声道,“一出好戏。”
裴焕寒着面直直看着他。
沈初婳听见沈湛明的声音也探出头,屋外只他一人,萧祁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,她站到裴焕的背后,绵绵道,“哥哥不去吃酒在这里做什么?”
沈湛明笑的越发温柔,他说,“看你们唱戏啊。”
沈初媜嫌恶的拧眉,想叫他滚。
裴焕一只手覆住她,示意她不要做声,他弯出笑道,“沈大人,我们新婚燕尔,你在这里不好吧。”
他说着朝耳房边站着的赵妈妈瞄一眼。
赵妈妈便俯下身踩着步子走到沈湛明跟前,给他福礼道,“明少爷,奴婢带您去上席。”
沈湛明浅笑着说声好,转步要走时他注视着沈初婳道,“初婳,其实方才我听你的叫声竟一时觉得你甚是适合这样的待遇。”
他忽然勾起眉,冲裴焕若有似无的飘过,他满面阴云笼罩,口中吐出声道,“做哥哥就要做好哥哥的本分。”
沈湛明翘唇,低腰向他一敬随着赵妈妈离开了院子。
沈初婳看着他消失在院中,才愤怒道,“他委实嚣张。”
裴焕牵着沈初媜回屋关上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