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媜半闭着眼嘟哝道,“……书生。”
裴焕的脸一刹那狰狞出,他扣着她的脖子,阴笑道,“喜欢?”
沈初媜摇一下又点一下,“你不疼我。”
裴焕表情僵硬。
沈初媜意识渐模糊,慢慢进梦里。
裴焕眉间阴鸷聚集,手下不自觉收紧,直瞧见她呼吸不了气又抖着手松开。
他抱起人踏步进了里间。
隔日沈初婳醒的早,裴焕在她身旁睡的还正香,她凝视着他的脸庞,手不禁去触了一下他的头发,随后心慌的坐起身匆匆下地去洗漱。
裴焕的眼睛睁开,静听着她在里面的动静。
窗边忽然一声猫叫,沈初婳趿着木屐往出来走,直见那猫蹲在桌上,脖子上的小荷包还在,她解了那荷包,果见里面放着纸条,打开看又是一句夸她的诗,这回上面还标了名字。
宋辞青。
名字真好听,她没控住就弯了唇。
身后裴焕冷冰冰的看着她,嘴里若无其事的问道,“这猫常跑过来?”
沈初婳心下一紧,匆促将纸条并着荷包塞袖中,她故作镇静的对他微笑,“不常来的。”
裴焕扯唇乜着她,少顷道,“看你对它熟络的很,我还以为它经常跑过来偷食。”
沈初婳小步走到木施边拿下曳撒递给他穿,“只来过一两回。”
裴焕点过头,系好腰带转进了小间里。
沈初婳提着的心稍稍放下,摊手时手上一片汗湿。
用过早膳裴焕就走了,沈初婳在屋里枯坐了一小会,终是决定要给宋辞青写封信说清楚。
她也只写了一句诗,“还君明珠双泪垂,恨不相逢未嫁时①。”
她没有明珠,这诗比喻的也不好,她对书生也没生情,只是有种遇到知音又不能和他见面的惋惜,她想不到比这句诗更贴切的,只能如此说。
她反复看了那句诗,确定不会再招人乱想,才把纸条放回了荷包里,她抚着花斑猫,道,“以后别过来了,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。”
她把它放出去,旋即关上了窗。
她就在屋子里转圈圈,心底慌的无法平静。
裴焕是锦衣卫出身,锦衣卫常年和刑侦打交道,他们善掌刑罚,洞察人的神情心绪,她没做亏心事,但确实召来了人,如果不妥善把这件事掩藏下去,裴焕查出来她就等着被他一巴掌拍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