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腹讪讪地站在旁边看也不是, 不看也不是,心说王爷要是不跪着说这话可能就更有气势了。
屋里头一个衣着鲜华的女子走出来,眼角却还红着,泪眼汪汪道:“王爷方才吼我?”
平襄王语气微缓,“本王没有,本王真的有要事要去商量。”
他的王妃语气软软地问他:“信是谁写来的,给阿皎看看可好?”
平襄王温柔道:“自然是好……”
然后他便作势要将怀里的信掏出来,趁着王妃不备之时抓住手里的信爬起来就跑了。
王妃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,抓起地上丝履又砸了出去。
心腹冷汗涔涔地做出个不小心的动作替平襄王挡了一下。
平襄王道:“正事要紧……”
心腹点头赞同,听他又说:“待会儿回来再跪。”
平襄王这边已然收到了长公主寄来的密函后,这厢郁琤一直盯着长公主的耳目亦是传来了消息。
盲谷汇报着暗探消息时,楚鸾亦是跪在偏殿。
今日她入宫来,是为奉上那纸当初郁琤与她定下婚约的婚书。
那时恰是玉鸾冒名顶替,郁琤自是欣喜与楚氏合作,可得双赢局面。
但自他知晓玉鸾并非楚氏女郎之后,这桩婚约却渐渐不再提起,变得有名无实。
乃至到后来,郁琤也是变相地补偿了楚氏许多,对这桩定下的婚事更是绝口不提。
他的态度摆在那儿,楚氏但凡有点自知之明,乖乖拿了好处之后,怎么也是不敢再向天子“逼婚”。
楚鸾肯主动将婚书送还给郁琤,郁琤自然乐得收下。
但楚鸾却还另有事情要说,郁琤不见,她便一直跪着。
盲谷见他毫无怜香惜玉之心,便继续与他说道:“长公主近日私下里进出楚府次数愈发频繁,要不要现在就……”
郁琤淡声打断他的话,“不必打草惊蛇。”
从阿琼主动回京恢复身份那日起,郁琤便一直都叫人暗中监视着她。
这位长公主虽名义上是他的姑姑,但却始终心机深重。
且玉玺就在她的手里,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,又或是何日恢复记忆,也全然在她一面之词罢了。
除此之外,她却还是玉鸾的阿母,虽只是养母,但郁琤看得出来,玉鸾是将她当亲母看待。
一旁盲谷迟疑,“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……淑妃她先前一直都想离开陛下,好端端地却又愿意回来,偏她回来以后,长公主这边倒像是收到了什么暗号一般,私下里开始动作不断。”
这件事情从任何角度都说不通,但倘若玉鸾是为了与长公主里应外合,反倒极能说通。
郁琤兀自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