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摆着,宣沃早就替他准备好了玄清宫,倾尽宫里所能赠予室内修饰的极限,把这玄清宫修整的富丽堂皇,雍容典雅,就等着他住进来。
嵇雪眠心道,宣沃到底是小孩子心性,对他不甚喜欢华丽装裱这种小事并不清楚。
倒是野生野长的腊梅树和莲花池他很喜欢。
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,宣沃并不在乎他喜不喜欢。
嵇雪眠觉得也讲的通,因为爱撒娇的宣沃也有蛮横无理的一面,有时候脾气一上来,和他那便宜皇叔一模一样。
嵇雪眠一想起段栖迟就觉得脑袋疼,现在可好,肚子也跟着坠坠的疼,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赵禹提着金铸的华美鸟笼,里面装着一只稀罕的西域银丝白雀。
高冷的白雀并不多看一眼周围景物,闭着眼睛,缩脖子睡觉。
赵禹笑眯眯的:“自从大人离京,陛下就养了这小雀儿,吩咐等您回来,就送到您这儿,陪您解闷。”
嵇雪眠接过来,冷淡地点点头。
见嵇雪眠没什么反应,赵禹神神秘秘又添了一句:“陛下近来脾气暴躁许多,总是砸东西,大人心里有个准备。”
宣沃从小没有安全感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嵇雪眠没把这当回事,嗯了一声,赵禹识相,迟迟才说道:“咱家还有一事……”
“赵公公,这位就是宣沃弟弟成日念在嘴边的嵇首辅吗?”
声音由远及近传来,说话的青年腿显眼的长,三步两步从宫街另一头走过来,身着墨蓝衣袍,束发玉冠,飞眉入鬓,神情不苟言笑。
青年这装扮,很像是一位嵇雪眠印象里的皇子。
先皇膝下比宣沃年长的皇子,一位是遣送若卢狱的反徒罪人大皇子,一位是血脉存疑寄养佛寺的二皇子,三皇子年少夭折,四皇子胎死腹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