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长大了,也知道什么话说起来粗俗,什么话说起来要文艺些。
没有人说他半点好。
骂他,骂母亲。
他们在一个地方久了,就会待不下去了。
那些人就像闲得慌,会把一个单身妈妈的过往翻个底朝天。
不然,怎么能供他们茶余饭后的娱乐呢。
长大了,他开始远离那些地方,他也不再阳光下生长。
阴暗的世界里,过是成群结队的老鼠,他们谁都不比谁见得光。
那样的世界里,更不会有人说你很优秀。
现在,他的世界里,似乎有一缕阳光照了进来。
……
沈卿一眼就看到他胯骨上那个伤,她也认出来那是什么伤了。
这年头,身上带有枪伤,不是警察就是匪。
他不是警察,也不是匪。
那就只有一个可能。
她没有问,就当做不认识。
他腿上的那条伤,十厘米,很深。
这两处伤,足够让他坐好一阵子轮椅。
不知道是说他麻烦多,还是该说他命大。
能够活下来,也是不容易。
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儿,容恒看了眼时间,“该休息了。”
“我回去了。”沈卿站起来。
“不留下来吗?”
“明天阿瑾早上见不到我,他会慌的。”
容恒眉头微皱,“他这么黏着你,不好。”
“所以,要看你找的心理医生的本事了。”她当然知道,阿瑾这么黏着她不好,可现在能怎么办?
她总不能不管他啊。
话音刚落,她的手机响了。
是沈洋。这么晚了,怎么还给她打电话?
“喂,洋洋。”她接听。
“姐,你在哪里?”沈洋并没有听出她的异常,反而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很着急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妈从楼上摔下来了。”
沈卿眉头一皱,“摔下来了?”
“嗯。爸爸叫了救护车,我们现在去医院。”
“好,我直接去医院。”
结束了通话,沈卿回头看了眼容恒,他站在那里,空荡荡的房间里,显得他格外的孤单。
特别是看到了他的伤口之后,她对他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情。
他那样不动声色的望着她,像极了阿瑾。
以前走就走了,可今天,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“乔妍丽从楼上摔下来了,去了医院,我得去看看。”沈卿情不自禁的跟他解释道:“时间不早了,你早点休息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