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!你去把粥端过来吧”
等石头出去了,何霜降才松了口气,被子暂且不换了,等小太监来告诉他一声。
闭着眼一边念叨非礼勿视,一边把他的手重新塞回被子,不想摸到他手上戴着一根细绳。
也不嫌咯手。
掀开眼皮看了一眼,竟是那年端午节,她编的长命缕,五彩丝线缠绕在一起,简单的打了个结就戴手上了,虽说戴的日子久了,但还是干干净净的,就是颜色磨浅了不少。
何霜降细细摩挲这长命缕。
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委屈,亦或是替谢明远委屈,憋了许久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,恶狠狠把他手推进被子里
“戴这个顶什么用,若知道你跑去西北,怎么也得给你求上十个八个平安福,还得叫大师开开光”
“可真不地道,叫人送信回来,却不说自个儿再做什么”
“我差点当你进了丐帮,还想着替你攒些银钱,你那铺子我也没舍得卖,都留着的”
“还有卖冰鉴的钱,我长了心眼,同张娘子五五分成,也都攒着,你若醒了,这些都是你的”
“清和酒楼都开到扬州了,当初说好了,让你做掌柜的,可你如今是将军,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上我那小酒楼”
何霜降盯着他的脸碎碎念,像是哄小孩儿似的,许他各种好处。
躺在床上的人眉头皱了皱,何霜降揉揉眼睛,也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是不是眼花了。
趴到床上,凑近他的脸,使了些力气,食指按住他眉心揉了揉,许久才松开。
谢明远眉毛又抽了抽,这回绝对没有看错,何霜降屏气凝神,凑近他的脸,想伸手扒拉一下他的眼,看能不能强行让他醒过来。
手刚抬起来,床上的人眼皮微动,竟……竟然醒了。
二人大眼瞪小眼,何霜降大气不敢出,弯着腰也不敢动弹,只是心跳的有衙门口人家申冤时敲登闻鼓那么响。
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,何霜降腰僵着酸痛,也终于站不住了,两手撑在谢明远身侧,二人近在咫尺,呼吸打在脸上,气氛暧昧。
谢明远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,重新闭上眼。何霜降生怕他闭上以后醒不过来了,轻轻喊了一声
“别睡了”
“阿姐!你还说你没耍流氓!”石头刚端着粥从厨房出来,见何霜降面目狰狞的趴在谢明远身上,唬了一跳,手里碗掉在地上,砰地一声砸醒了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