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把籽晒干了又种了不少,前几日刚熟,采买特地送了两框子过来,在酒楼卖的也很是紧俏。
天一热,凉拌了吃着最是舒心,厨房里还剩了几个,原本想留着自个儿打打牙祭,现在贺云香来了,自然也该叫她尝尝。
贺云香如今吃不下荤食,可总吃素也不行。老老实实的剁了些肉末,绞了葱姜水,和面打成丸子,炸过一遍再大火红烧,盛盘以后撒上,吃着细腻,没什么腥味儿。
锅里蒸的木桶饭也好了,一开盖,白气就从花花绿绿的颜色里飘出来,用饭勺拌了拌,玉米粒混着腊肠,还有圆滚滚的豌豆,就和到一起去了,里头还搁了何家祖传的酱。
搅和匀了盖上盖子,再焖一会儿就能盛起来了。
快手快脚炒了盘嫩青菜,切了一盘卤好的牛肉,菜全齐了才想起来桶里还有些一早买回来的小河虾,这小河虾最是鲜美滋补,收拾干净炖了个豆腐,这几道菜就够了,
贺云香许久没吃过肉了,着实馋,但家中厨子每回烧的油腻重口,她每每闻到便受不住了,这回吃着何霜降做的菜,竟没什么反应。
肉丸子,卤牛肉,小青菜,就连那小河虾炖的豆腐,她都吃不出什么腥味儿,分明是家中常做的菜,她吃了却想掉眼泪。
人人只会跟她说,女人嘛,都是这么过来的,忍忍就好了,连自家夫君都有些不耐烦了,嫌她娇气,也只有何霜降,回回都记着她,不等她说就知道她缺什么。
“还有两个凉菜,你少吃些,如今肚里还有个娃娃哩”
贺云香温和地笑了笑,纤手覆上肚子“我的好孩儿,只有你这干娘疼你哩!”
何霜降也上手摸了摸“可记着你的话,这孩子回头要喊我干娘的”
小二才把厨房里的拍黄瓜跟凉拌红柿子端上来,贺云香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连着吃了两块,何霜降赶紧将人拦住了
“少吃些少吃些”
贺云香放了拍黄瓜,又尝了一口边上的红柿子,酸酸甜甜,比拍黄瓜好吃不少哩。
“这是什么果子?从前怎么没见过?”
“有个认识的大伯送的,说是西域传来的,我娘去年种了些,味道竟还不错,我瞧这跟柿子长得像,干脆就叫红柿子了”何霜降也尝了一口,张氏叫采买送来的两篮子,都卖光了,她自己舍不得吃。
临走前何霜降又给她拿了一罐盐渍青梅,泡水喝也能长长胃口。
酒楼每日进项已经相当不错了,比那些开了十来年的酒楼还要红火,许是新帝派了钦差下来抓贪官的缘故,竟也没出什么仗势欺人的恶事。
许久没回清水城,酒楼饭馆的账目也没核对过,虽说她丢开了手,但照常也该去查查的,毕竟人信最不可测。
赶着中秋前回去,还能同家人吃个团圆饭,于是找个采买的事儿得尽快定下来。
说来也巧,恰逢钦差下扬州,捉了不少贪官污吏,家中奴仆尽数遣散或是发卖,何霜降借着机会去人牙子那儿挑了对性子瞧着还不错的夫妇,这对夫妇原是府里夫人的陪嫁,那家老爷宠妾灭妻,夫人没了以后二人就被赶到马厩里伺候牲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