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来大夫人心里便存了怨恨,前儿府里那位公子染了一场病,险些没救过来,大夫人这才领了人,从京城赶到这儿,已是好几日没歇息过了,刚砍了谢明远那两刀,如今一口气卸下,自然就厥过去了。
“您……您快些回去包扎吧,这伤瞧着怪重”
“若是……大夫人她醒过来,只说我死了……我死了,恐怕也能叫她心里松快些”
大夫人她终归是妇道人家,力气小,伤口瞧着骇人,却没伤到经脉内里,不过流了不少血。
这些烂事却没必要对这丫头说,徒增烦恼罢了。
何霜降在一边愤愤,虽说不知道是谁将人伤成这样,却觉得这样不应该“哪怕是旧时恩怨,也不好这样伤人的!我瞧你就是太好说话,那些人各个都能欺负你!人家欺负你,你不还回去,往后不就更受欺负了?”
“横竖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,都过去了”谢明远笑“你这丫头竟是个这样的性子”
“虽说天渐暖了,早晚寒气却重,你可得好生顾着自个儿身子”找了一圈,竟没找着热水,又瞪了他一眼,去外头点了炉子烧水,嘴里念叨“屋里竟连壶热水都没有”
桌上杂乱,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书,还有些杂乱的废纸,谢明远重新站在桌前写写画画,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局促的何霜降
“你今儿来找我,可是有什么事?”
“我想着……你近来也无事,我又新开了个馆子,不如……不如去我那当个账房,好歹是个活计,也能贴补些家用不是”
“久不曾去你那,竟又开了个铺子?”
何霜降把赵夫人那事儿说了一遍,面上颇为自得。
“就四百两银子?”谢明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“你可知你那烤鸭法子,去京里,少说三四千两银子也卖得”
何霜降倒颇为洒脱“这钱解了我燃眉之急罢了,再多我也不敢收,赵夫人性子好,教了我不少东西,这是多少银钱都买不到的”
外面水沸了,何霜降倒了两杯,她早渴了“对了,方才说的账房那事儿,你怎么想的?你是有本事的,往后定有大作为,先给我当账房,往后我开了大酒楼,就叫你去当掌柜的”
谢明远瞧着眼前人认真的脸色,忍不住发笑“你一月能给我多少银子,少了我可不愿意”
“一个月……”何霜降心里也没底“你说多少?”
“二两银子吧,不过你这饭馆拟名儿了没?”谢明远随口说了个数,主要是想问后面的话。
“拟了,拟了,你问这做什么?”
“我瞧你那珍味坊三个字儿也忒难看,因此这饭馆,名字我来题,最好是将那珍味坊的牌匾也换了,没的影响生意,无论做什么声意,这门头都是极重要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