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眉盈床上恹恹躺着,谢正则进门也不脆生生喊正则哥哥了,抬眼皮望了他一眼,翻身面朝里。
谢正则呆了呆。
话本里就有这样的情节,女子思春,见心上人就是这样似嗔似喜的作派,男人上前,作小伏低一番,然后就是鸳鸯交颈,无限旖旎。
谢正则怎么也不会以为薛眉盈思春了的。
薛眉盈在他心中就是洁白无瑕甜甜软软糖糕团儿,思春这种事,必须干不来的。
床上被子拱起玲珑的曲线,能让男人止不住血脉贲张。
探花郎就不是正常男人,该凶猛地扑倒人时格外的淳朴正直,轻咳了一声,道:“盈娘你歇着,我走了。”
家里有妖精了,那么多天不来,来了就要走。
薛眉盈憋了一腔委屈,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起来。
谢正则慌了,甭管如何,薛眉盈不开心就是自己错了,急忙哄人。
越哄,薛眉盈哭得越大声。
谢正则能察觉是自己惹薛眉盈生气了,只不知自己错在哪,只好一个劲揽错,有的没的揽了一大箩筐。
杨婆子和李婆子外头听得钦佩不已。
主子母女俩脾气不同,驯夫之术却一样高超。
又疑惑,探花郎挺通透一个人,感情上怎就懵成这样,两人中间隔的比窗户纸还薄,咋就捅不破呢。
薛眉盈哭半晌,转过身坐起,抽抽噎噎问:“这几日跟银屏在一起挺开心吧?”
“银屏?谁啊?”谢正则莫名其妙。
“还想瞒我。”薛眉盈恨恨一记粉拳捶过去。
谢正则是真不知道,好在两人之间默契还在,很快问清原委,登时比薛眉盈还委屈。
大男人不兴泪汪汪那一套,谢正则更加不会一个劲喊冤而说不到点子上,雷厉风行,拉起薛眉盈直奔回家,进门叠声喊人赶走银屏,并狠狠发话,以后不准放银屏进府。
卢氏眼睁睁看着,欲待反对,又不敢跟儿子反目,只憋得差点背过气去。
薛眉盈当即喜笑颜开。
银屏回客舍,顾七听说经过,很是无奈。
醋就要酿成了,只要再刺激些时日,薛眉盈整个人沉浸进醋缸里,酸着酸着便开窍了,偏谢正则不配合,前功尽弃。
薛眉盈和谢正则说说笑笑回薛家,谢正则心脏怦怦乱跳,此前在凤翔时以为薛眉盈吃醋弄错了,这回不会弄错了吧?
为了不再会错意,进春慵阁后,谢正则小心翼翼探问:“盈娘,你为什么生银屏的气?”
薛眉盈心情好着,纠正:“我没有生气。”
谢正则没瞎眼,生不生气还能看不出来,不信,“那你怎么心情不好?”
薛眉盈也没弄明白,不过不妨碍她很快找到自以为的原因:“春慵阁就没别的人进来过,突然来了个外人,我嗝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