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决明崩着嘴巴,脖颈通红,将周启尊这臭流氓从屋里推了出去。
周启尊被张决明推出门,晃悠着走下楼,见到黑桃姑娘已经在新猫窝里四仰八叉地睡着了。
周启尊抻了个懒腰,推开门,站在门口淋阳光。
刚淋了一阵儿,耳边传来抽抽嗒嗒的哭声。周启尊皱皱眉,侧头一看,是楼上的段子扬跑了下来。
“走吧!耍脾气!有种你就别回来!”段子扬的亲妈在楼道口扯着嗓子喊,喊完扭头就走。
周启尊的视线定在段子扬脖子上,他眯缝眼睛仔细看,这回,从段子扬脖子上看到了一片金鳞。
“月牙状的,是逆鳞。”张决明已经剪完头发,走来周启尊身边,“金龙堕魔,作恶多端。他怨恨凡人,仇恨人世,不相信人性情感。到头来,他的逆鳞居然还是金色的,还护着一个少年的性命。”
“真是讽刺。”张决明垂落眼睫,那神色分明是在想什么。
“难过了?”周启尊拉过张决明的手问。
张决明摇摇头:“郭崇晖是罪有应得。他害了那么多人。只是”
张决明:“我在想,我和郭崇晖”
“不像。”周启尊立马说,“没有可比性。”
“你呢,就是喜欢胡思乱想。”周启尊轻轻掐了下张决明手指,“首先,我不是良玊,其次,你比郭崇晖好一万倍。”
“相信我,你是最善良,最好的那一个。”周启尊笑笑。
是啊,这世间总有不公,总有丑恶与冷漠,但不存在理直气壮的腐烂。只是那些热情和勇气的源头
张决明看着周启尊。
周启尊总能猜到他想什么,于是又凑到张决明耳边说:“你还要搞清楚,你现在是这个样子,不只是因为我。倒不如说,正因为你是这样的,我才这么爱你。”
耳朵一热,张决明嘴角多了抹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