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露出白牙说:“这位同学,你用点劲儿行吗?太痒了。”
“唔”周启尊眉心动了动,又搓了搓张决明的食指,“手指头也冰凉的,你冷吗?”
他问完就自然地给张决明的手指放开,然后又重新摊开手掌:“写吧,这回使点劲儿啊,别挠我。”
使劲儿?张决明觉得自己这跟手指头已经没了。
他早魂不守舍,那魂魄像被拍在火砖上的熟铁,大锤子咣咣不停地砸,火花飞起来,他想晕倒。(注)
他年纪还小,尚且懵懵懂懂,说不好这感觉是什么,就是砰得一下,感觉心脏活动了。——啊,他还活着。不论是人是鬼,是什么怪物,他还是个有心跳的活物。
张决明屏住呼吸,费劲地在周启尊手心里划拉。
而周启尊则集中精神去感觉他写了什么:“张。”
不过才从周启尊嘴里咬个姓出来,张决明就写不下去了,他眼圈倏得红了,神经全部乱掉,他瞪着周启尊的脸,瞪着他嘴角淡淡的笑,又想闷头拱进这男人怀里。——扑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里。
他是疯掉了。
“张什么?继续写啊。”感觉张决明不写了,周启尊问他。
张决明又坚持着在周启尊手心里点了两个点,实在坚持不住了,眼泪要掉出来了——可不能趁着人看不见,偷偷哭。
张决明吓得够呛,个胆小鬼扭头就跑了。
“哎你等等!”周启尊硌楞了会儿,没闹明白自己怎么惹人了。
“张什么啊?”周启尊搓了搓手心,“两点水?”
“”周启尊愁得慌,又倒床上去了。
差点丢了一条命,缠了一身绷带,保准落疤,好悬没赔进去两只眼珠子,结果就换来这么个名字都写不利索的小哑巴。大账不对付,哪能不愁呢。
作者有话说:
这阵子我的灵魂就象是火砖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