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恶劣吧。”张决明给头埋得更低,轻轻闭了下眼睛。
“啧”周启尊弯下脊柱,将门牙叼着的烟拿下来,扔进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。
他用手托着下巴,盯着张决明看:“怎么,想听我安慰你,说你是身不由己,做的对?”
张决明张了张嘴,身体似乎被瞬间豁开了个大口子,撕成两半,血肉模糊。他咬牙说:“我没有。”
真的没有吗?
张决明后背紧绷,一动也不敢动。对张哲,他是真的愧疚。但他也是真的,想听周启尊开口安慰他吧。
看,果然是,他这种肮脏的东西,配不上周启尊。
周启尊沉默了一会儿,从床边站起来,抻了个懒腰:“唔怎么说呢,很多事看不明白对错。是好是坏,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评判的。起码我没立场说什么。”
周启尊又淡淡地笑了起来: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。如果不是你,九婴在村里作乱,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变成鬼呢。”
“世事难全。圣人都说问心无愧,但俗人基本都问心有愧。”周启尊拉着衣服下摆,一扬手,将上衣给脱了。
他把衣服甩到床上,光着膀子和张决明说:“我先去洗澡了,俗人。”
关于张哲的对话结束了。
至此,小台山那件事,周启尊最后的疑问也得到了解释。
卫生间里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哗哗的冲水声,还有泡沫砸在地上的声音。细软的泡沫,那般轻飘,成团砸落的动静倒是挺大的。——再柔软的东西,摔成碎瓣儿也是会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