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分明没想请她约会吃饭,她却能自顾自地闹出张大红脸。
周启尊也只是赶上了,为了方便才想和张决明拼个屋,但在张决明耳朵里,这威力也不比“我们开一间房”差多少。——无论鸟枪还是大炮,对准胸口开,都能把人轰死。
张决明雪白的脖颈开始微微泛红,这层薄红嗖溜儿往上爬,给张决明吓得立马低了头。
周启尊皱着脸皮,猛抽了一口尼古丁,烟立马被他吸短一大截。他弯腰给烟头在地上杵灭,擎着豆丁烟屁股,撒眼踅摸垃圾桶:“不乐意就算了,去路边打车走人。”
他说着已经往路边走了。
揣在张决明外衣内兜的长生铃突然贴着侧腰一通乱晃。——是周怿抗议了,她该是很想和周启尊待在一个屋檐下。
张决明猛地按了下兜,以此告诉周怿消停点儿。
长生铃不晃了,张决明来了个深呼吸,吸了一鼻子残留二手烟。
周启尊正巧走到路边,他面朝大街,胳膊抬起来,要打车了。
“我不介意,拼吧。”张决明说。
周启尊抬起的那只手没放下,他胳膊在半空中,伸展出了一个自在又懒散的角度,就见他手指一弹,指尖的烟屁股飞出个抛物线,栽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。
“好。”周启尊自然地收回胳膊,转头看张决明,眼睛亮得格外精明。
这一眼距离不远,像一把刀子,犀利地刺过来,张决明突然就有种被一眼捅穿了的感觉。这让他很想后退几步。
张决明压着脚底板不动,又说:“时间晚了,我们明天都有事,还是早点休息。”
说完他转身进了旅店大门,给周启尊扔在身后。不能再和周启尊对视,再多一秒,他大概就得落荒而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