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时间,盛世大路,情丝发艺,二层。
黑桃姑娘叽里咕噜地转动猫眼,去瞅墙上的挂钟——就快凌晨三点了。
周启尊惯性失眠,但今儿这个眠失得有些奇怪。
按照以往,周启尊一般会躺在床上,闭眼关灯,在一片黑魆魆里胡思乱想,辗转反侧。今天偏偏反其道而行,屋里大灯锃亮,周启尊那俩眼珠子也锃亮,穷瞪天花板。
“这人又被哪阵西北风给抽了?”黑桃心里嘀咕。
它还没等凑到周启尊跟前瞅瞅人脸儿,周启尊居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“咪呀这躺坐不安的,得赶紧报告给大人。”黑桃姑娘暗想。
黑桃抬眼看周启尊,正好和周启尊对上了视线。黑桃眨巴眼儿,周启尊忽然一伸手,扯着猫头给它薅到了身边。
黑桃姑娘:“”
自从中午与张决明话不投机,一拍两散,周启尊就揣了一肚子气。
天儿黑了,他肚皮下的脾气也跟着黑了,又黑又胀。周启尊胃里撑得饱,丁点也不饿。今晚他只在楼下喝了一杯糖水,现在竟直往喉咙眼儿返甜,腻得他恶心。
他不好躺着,怕一扭头能给糖水呕枕套上,便挺着腰板杵在床边。
捉了猫撒脾气,周启尊手上不老实,不断地捋黑桃姑娘的猫头。
他那手忒黑,剌得黑桃姑娘头皮生疼,没几下就给人猫皮搓火了。
有一下力气特别重了些,连着猫脸往后搓,姑娘那对亮黄色的大眼珠都被搓倒了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