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明宇以后会怎么样?他年纪还小,要送回金梅老家?”周启尊将擦手的纸巾团成球,弹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,“还是送去福利院?”
他问这话的时候,脑子里瞬间就晃过了江流的脸。
“已经联系过金梅的二哥了,他最近会过来一趟,给金明宇接去湖南。”高岩说,说着掏出车钥匙。
周启尊点了点头,没再多说什么。好在,金明宇还有家人。只是,无论如何,伤口留下了。稚嫩的皮肤最怕受伤,越稚嫩,疤痕就会越深。
或许这也是那句话的意思——“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,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。”
而金明宇,就是其中一个不幸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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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警局的门,跟高岩上车,周启尊只不经意地打眼望了一圈,并没有看见张决明。
也不知人藏在哪。他们开车走,张决明应该也会跟上来。
“我跟我同事说你要过去,她告诉金明宇了。金明宇该是挺盼着你的。”高岩打方向盘,车子拐了个弯。
周启尊皱了皱眉心,去摸兜里的巧克力:“金明宇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吧?”
“想想他也吃不下去。”高岩叹口气,“孩子小是小,其实懂不少了。说实话,我最怕案子里有小孩,都不知道怎么办。”
周启尊没再接话。车里安静了,能清楚地听见车轱辘滚滚的声音,车轮压到一颗小石头,“咯噔”一下,让车子微微颠簸。
主干道有点堵,大概二十分钟左右,高岩将车子停在了女同事家楼下。
“就这了。”高岩指了指楼上,“九楼。我同事还没结婚,和父母一起住,她父母也能照顾金明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