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启尊啧了一声,没再叫金明宇。因为地上的女人,也就是金明宇的妈妈,她轱辘两下,不知道背对着周启尊磨蹭了什么,总算爬起来了。
周启尊架起防备,瞪向她,未免她不知好赖地再扑上来耍疯。可这回女人没再朝周启尊扑过来。
她在地上摸了半天,从桌子底下摸到一只口红。
她弯折腰背,佝偻着缩在桌子底下,用头顶着桌底,拔开口红盖子,开始在自己嘴上涂抹。
她越涂越开心,涂完红唇,又涂自己的脸。周启尊眼睁睁见她将一张脸抹得红里胡哨,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,开始大笑不止。
看她这模样,周启尊神经一紧,心说:“这女人是吸什么东西了?”
周启尊的目光在屋里飞快扫过一圈。屋内脏乱,地上横着六七个空酒瓶子,还有几只气球,女人的脚边也有一只。墙角还立着个不大不小的铁罐子。
周启尊瞬间反应过来——那铁罐里装的不是做饭用的煤气,应该是一氧化二氮。
“原来是吹气球(注)了。”周启尊冷哼一声。
有的夜店流行这种玩法,前些年查得比较严。这玩意比毒/品廉价亲民太多。
一氧化二氮。将气体灌进气球,再吸入人体。吸入后脸部肌肉异常,因会导致吸入者大笑又得名“笑气”。
笑气具有麻醉作用,会给吸入者带来愉悦感,吸入过量会上瘾,产生幻觉。
周启尊确定,金明宇这混账的妈现在正搁自己的幻觉里欢天喜地呢。
金明宇还是将自己关在厕所里,不出来也不出声,屋里只剩下女人丧心病狂的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