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认识周启尊这么多年,他偶尔会有“错觉”。比如周启尊明明粗心大意,齁儿不是人,但有时候却似乎心思如发,能让人掂到一种轻飘飘的温柔来。
可能是茅台劲儿大,他喝疯逑了。
“滚犊子吧你。”周启尊长长吐出一口烟,没稀罕收下这夸奖。
周启尊:“二流子的事你别惦记了。我在警察局有熟人,我去问问,回头跟你说。”
——周启尊是退役特种兵,当年周家的案子又牵涉不少,他在市局里还是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。
“嗯。”白雨星吭了声。
“别这张脸。”周启尊啧舌尖,“难受就大大方方地搁我这难受,回去见了嫂子,就大大方方地搁嫂子跟前高兴,这就完了。”
“操。”白雨星低骂一句,仰头望了阵儿天。
两人并肩在楼栋口站了一阵子。
阳春三月,乍暖还寒,北方的夜风尚且犀利着。他俩的衣服都凉透了。
白雨星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,他掏出来一看,是李蔓电话。
周启尊踩灭了烟头。这吹阵风的功夫,他脚边已经有四个烟头了:“回去吧,嫂子要担心了。”
“嗯,那我先上去了。”白雨星的大舌头被风吹利索了些。他拍一下周启尊的肩,转身上楼,同时接通电话,“哎,我这就上来了……”
周启尊又站在楼栋口抽了一根烟,抽完才迈脚走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