累累血债,谁劝都不好用。
挂掉电话,周启尊弹了姑娘一个脑瓜崩儿,从枕头底下摸出周运恒的遗物——那枚血玉扳指。
将这小玩意在指尖转过几圈,周启尊给它戴在了手上。
把书叩去一边,周启尊烦得厉害,干脆俩眼一闭,躺着跑会儿神。
姑娘被一个脑瓜崩弹得呲起头毛,它脑袋在床单上拱了两下,给床单拱起一个皱巴巴的小坑。
见周启尊没心情再搭理它,姑娘悄摸悄蹦下床,从门缝里钻了出去。它走下楼梯,从一楼的破沙发上来了个飞跃,一高蹦去窗台,挤大小小的窗缝,溜去街面。
。
普阳路,康宁精神康复院。
一间病房内,阳光在瓷砖地上剌下几道晦暗的绺子。
张决明坐在床前,看着眼前干瘦的男人。
能看出这男人原本长相很好,尤其那眉梢眼角,秀气精致。仔细看看,张决明与他很是相似。
他们都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。
可惜男人那双眼如今了无神采。他老得很厉害,瘦巴巴地窝在床上。
他没看张决明,甚至像压根儿没发现张决明在他跟前。
男人手里揪着一本杂志,将杂志一页一页往下撕,每撕一页嘴里都嘟念一句:“她是人。”
“她不是人。”
“她是人。”
“她不是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