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正一张周正面容一如既往的冷硬,他看着白灼单薄消瘦的身体,冷着脸忽然问道:“后悔吗?”
白灼神情一愣。
薛正眼睛直直盯着白灼,似要看进白灼心底,看到白灼内心深处的不安和后悔,然而他却什么都没看到。
白灼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,是同宗人府时一样的神情,那般平静又坚定。
她捏紧了手中的水袋,朝着薛正露出感激的笑容,说:“不后悔。”
说完,又对着薛正深深鞠了一鞠,转身回了马车内。
薛正冷着一张脸,目光沉沉盯着马车门。
一旁的陈永和张永对视一眼,张永忍不住问道:“头儿,你干啥对那个丑八怪那么好?”
薛正猛的回过头,一双黝黑的大眼瞪着张永,硬邦邦问:“你说什么?”
张永被薛正看的浑身一抖,还是将心底的话说出来:“就那个丑八怪啊,你为啥对她这么好?”
“她和那废人饿了还是渴了关咱们啥事?他们可是犯人,就算真死到这半路上,可怪不得咱们,那只能怪他们命短。”
陈永也附和点头,在他们眼中,不管是李熠还是白灼都是戴罪之身,不管在京城有谁去看过李熠,只要出了京城地界,那李熠的生死由天,左右死在去极北之地半道上的罪犯多了去了。
更甚者,若李熠和白灼真死在半道上,他们还倒省了力气,说不定就不用跟着去极北之地受苦,能回京城了。
薛正却是冷笑一声,一双眼睛扫了他们二人一眼道:“你们记住我的话,要是想活,这一路上就少说多做,就算废太子真死也不能死在前往极北之地的路上,不然我们的命都得完!明白了吗?”
陈永和张永闻言浑身一凛,忙点头道:“是!”
薛正冷着脸走了,留陈永和张永兄弟二人大眼对小眼。
“所以,这和头儿对那个丑八怪好有什么关系?”张永问。
陈永一脸懵的摇头。
马车内,白灼扶着李熠喝了水,干涸疼痛的喉咙终于得以缓解,李熠的面色也好了些。
白灼用袖口给李熠擦了擦嘴角的水渍,问道:“好些了吗?”
李熠颔首,又将水袋递到白灼面前。
白灼忙摇头:“我已经喝过了。”
方才她拿来水袋让李熠喝水时,李熠就让她先喝,她喝了几口李熠才喝。
“那我也不喝了。”
李熠坚持,白灼只能将水袋的盖子拧上,说道:“好吧,那咱们就省着些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