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得好,下去吧。”
引路的人跪地行礼后恭敬地退下,门外响起轻微地落锁声,秦牧野取下绑住眼睛的黑色绸布,抬眸看过去。
撞入眼帘的是雕龙描凤的大床,铺着几层大红色的锦被,朱红的帘幔挑起,一人斜倚在榻被之上,一身黑衣,长发一丝不苟,腰带束得规规矩矩,挽起袖子,苍白的手指攥紧,握着寒光闪闪的银剪,正在剪烛心。
床头燃着大红雕龙烛,摇曳的烛光映红了那人苍白的面孔上阴沉的眉眼,他慢悠悠地剪完灯芯,这才坐到床边,好整以暇地看着被绑来的秦牧野。
“秦相,本王沉睡不醒这几日,可是念你得紧,秦相不念本王也就罢了,偏还抓紧时间去讨好皇帝,真令本王寒心呐。我唤你念你,把心剖给你,秦相也弃之如敝履。相思难解,本王便只能将秦相带来,藏在身边了。”
当着秦牧野的面,萧执月将一枚颜色可疑的药丸丢到了烛火中。
一股异香散开,甜腻暧昧,秦牧野直觉不妙,但还是耐着性子道:“摄政王爷说得什么话,那日您突然体力不支晕倒,臣也忧心王爷,可国事要紧,怕王爷再劳累过度,便替您处理了一些事务,今日便来看王爷,见王爷已经安好,才能放心。”
说话间,甜香的气息裹住身躯,秦牧野身上的力气飞速消失,他虽知道萧执月是用药高手,但还是没料到药性发作的如此之快,身躯踉跄了一下,扶住床边椅子,面色有些难看起来。
萧执月见状笑了,阴冷之色消去,眉眼柔和下来,抬手握住秦牧野微微发抖的手指,十指相扣,牵着秦牧野走到床边。
他一笑,那张英俊的面庞带上了惑人的味道:“您处理的事务,便是协助萧毓风整顿世家和本王作对,秦相当真忠心耿耿,可惜……”
下一秒,苍白的手放在了秦牧野胸膛上,一把将秦牧野按倒在床榻之间,萧执月面上温和的神色瞬转为阴鹜,带着藏不住的愤恨。
“可惜,本王想要的,是宰相的真心。那日我便说过,不管你是神是魔是妖,都是本王的人!可先生一次次诱骗于我,不将本王放在心上,我便只能自己全部取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