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学了许多东西来耗费时间,最近又学了酿酒,前几个月埋下去几坛,他自己又不喝,也不知道学这个做什么,只是既然学了,还是要尽心做好。
今日是学堂沐休的日子,顾昭照例在院中挽了袖子挑选葡萄,心中却忽然产生一种焦躁。
他不明白这种焦躁是什么,又怕酿坏了酒,干脆走出去透透气。
顾昭推开门,就见对面的宅子外头堆了些东西,大概是新搬来了住户。
他向来不爱与邻居打交道,今日偏偏不知为何多留了些时候。
忽闻一阵马蹄声响,是位年轻女子打马而过,却忽然停在他门口。
眉眼弯弯英姿勃发,笑着问他:“你在酿酒?闻着好香。”
顾昭几乎慌乱地抓紧了门栓。
就在这一瞬间,一切的一切都有了意义。
仿佛他存在的这么些年就是为了在这一刻见她一眼,活了二十五年,他的心脏却像是第一次学会跳动,狠狠撞击着胸腔。
钟妙一眼就看出新邻居有些紧张。
她审犯人审惯了,习惯性开始分析起来:家境不错,独居,看上去勤于锻炼,就是性子是不是太腼腆了些?怎么好半天愣着不讲话。
钟妙轻咳一声,顾昭这才反应过来,低声道:“是,最近在学着酿酒,只是手艺粗浅。”
钟妙耸了耸鼻子使劲闻闻,她生得明艳,做这种动作也只让人觉得可爱,接着笑道:“怎么能说是手艺粗浅呢?我闻着就很好。”
顾昭就是在金銮殿上对答时也从未心跳得这样快过,他像是极好运的被只猫咪蹭了袍子,想要伸手又怕将她吓走,只能屏息望着,反倒将自己憋得喘不上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