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死的闻嘉木,明明他随口提一句,老爷子就能知道她来了,就算是要下完棋才搭理她,至少能赐个坐吧?
算了,她竟然指望这从小的死对头帮她?简直痴心妄想。
以闻嘉木以往的恶劣行径,他不故意拖延落子的思考时间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。
白昼站得小腿泛酸,开始想,如果闻嘉木这会儿犯病什么的,是不是这盘棋就下不下去了......完了,妈妈,她好像变成坏女人了,怎么都开始诅咒人了?
她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些什么,可算是等到他们那盘棋有了个结果。
老爷子爽朗的笑声,附和着闻嘉木温润清冷的声音,爷爷棋风依旧稳健,嘉木甘拜下风。
你小子,今天是没专心啊,不然我哪能赢得这么轻松。
白昼心底冷哼,顺带翻个白眼:马屁精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这白眼翻得太明显,闻嘉木投来的视线没再收回,于是老爷子终于发现后面有人似的,回头看见她,招了招手,闪闪回来了?怎么站在哪儿,过来。
得了赦令,她总算得以解脱,抬步走过去,露出极其乖巧的笑容,刚才见爷爷和嘉木哥哥在下棋,不敢扰了爷爷思绪,想先等您下完。
许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未见这小孙女儿,老爷子难得和蔼了一回,来,坐爷爷身边,小丫头长大了,性子也沉静了许多。
他或许并不是真的不知道小孙女到了,只是想看看她如今的长进,是否还像以前那般急躁没耐心。
显然白昼这回没有一出场就撞枪口上,表现还算不错,能得老爷子一句夸,实非易事。
又问了一些她的近况和学业上的事,白昼小心作答,总归是没什么差错,最后,老爷子看了看闻嘉木,再看看自家小孙女,摇头笑,我说嘉木今儿下棋怎么有些心不在焉呢。
他说完这话,又在俩人之间来回看了看。
白昼一僵,不专心难道是她的错吗?碍到闻大少爷的眼了?
嗯......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,果不其然,老爷子下一句就提起她最烦的事情。
再过半年你奶奶的三年丧期就满了,到时候就把婚礼办了吧,或者先订婚也行,也算了一桩心愿。
......霎时间,白昼表情有些难以言说。
她实在无法理解,这位亲爷爷到底怎么想的,对这个口头婚约这么执着。早在三年前两家就想让孩子们先订婚,不巧的是,刚好白家奶奶病情恶化去世,白昼以年纪还小,要为奶奶守孝三年为由拖延着,那时相当庆幸老爷子注重那些繁文缛节的陈年旧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