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床头边上有个妆匣,待会儿拿出来遮掩下就是了。”汪从悦道。
秋枕梦便笑了:“小哥哥,你们也要学那些文人,动不动就敷粉吗?先前怎不见你涂过?”
汪从悦随着她这笑,也笑了一下。
“怎么会,不过是病愈了,受伤了,面色不好看,恐对主子们不敬,这才涂抹一点,别说家里有,宫中我也放着一匣。”
这大约就和宫里女子来了月事之后,往脸上戳俩红点,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秋枕梦长长地“哦”了声,帮他戴好冠,取了妆匣道:“小哥哥,我给你画?”
汪从悦本想拒绝的,对上她殷切的眸子后,话不知怎地就说不出来了,只能闭上眼,一伸手:“请。”
秋枕梦轻柔的动作就在面颊上飞舞,他本有些疼的头,慢慢就不痛了。
她声音一如既往得像一湾溪流,不清脆,却极柔:“小哥哥,我生辰就快到了,你在我生辰那天,能不能出来啊?”
“能。”汪从悦斩钉截铁。
“那我等你,”秋枕梦笑起来,“小哥哥真好。”
她涂完粉,端详了一下汪从悦的脸。
这粉估计是专门找人制的,白虽白,却轻薄,糊在脸上,只是遮掩了气色。
她挑起一点口脂,仔细地染在几乎一色青白的唇上。
这口脂颜色也淡,并不似姑娘家用的那些,明艳得很。
“小哥哥那天要是回来早,咱们还能往城西逛一逛呢,听说那里绢花做得不错,我想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