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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不给,拿身子护住她,被男人撕扯摔打。她突然推开娘,摸起枕下藏着的锈剪刀。

然后就是男人刺耳的惨叫,她被掀翻在深雪中,眼冒金星,几乎喘不过气。

风与雪纠缠着自耳边翻涌掠过,太阳奄奄地黄着,不刺眼,黯淡得很。

握着剪刀的手淌过温热的液体,脖颈上箍着的大手却很凉。

后来的记忆,便只剩娘在灶旁蹲着,借火光辨认信件上的字,念给她听。

她嗓子哑了,脖颈间一圈青紫,盯着封皮上的“汪”字,噙着泪一点点地笑。

新搬的房子更破旧,墙角堆着的口粮却再没少过。

旁边就是县衙,县衙外讨粮吃的人,远远指着她道:“那小丫头,太狠。”

娘还说,小哥哥托赈灾官员送来的不止一封信,还有一只银簪子。

簪头上立着振翅欲飞的金丝蝴蝶,好用得很,在她昏睡不醒时,换了官吏庇护她们度过灾年。

夜里她做了一场梦。

小哥哥回来了,温柔地擦净她手上的血,将一只蝴蝶簪子递给她,望着她笑,绽开深深两个梨涡。

梨涡忽然就模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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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枕梦走得很快,眼看就要出了二门。

汪从悦从后头追上来,攥住她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