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最喜欢的卧房样子,曾经在信中讲过,没想到汪从悦竟分毫不差地布置出来。
“姑娘瞧着可喜欢?若还有什么想换的,尽管跟婢子说。”
秋枕梦挨着桌案坐下,思绪一阵阵翻涌,竟刮得心头微疼。她笑了笑,温声道:“多谢,你家老爷为我费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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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等,便等了足足半个月。
日头落了,秋枕梦坐在桌前,仔细地绣着东西。丫鬟忽然欢欢喜喜跑进来,叫道:“姑娘,老爷来了。”
她手登时一抖,细针便戳到指头上了。
秋枕梦浑然不觉,扶着桌沿站起。
淡青色的帘轻轻挑开,汪从悦已快步走了进来。
屋中燃着十余只灯烛,火焰跳跃间,映得他眸中盛满温暖的橙黄。
他今夜未着世家文人爱穿的广袖长袍,一袭简单的松花绿程子衣,足下登着厚底靴子,白得像雪。
离得近了,秋枕梦甚至能从他身上嗅到馥郁的脂粉香气。
能沾染如此浓重的气味,他这是去了哪里?
秋枕梦雀跃的心蓦然一沉,那些因羞愧而遗忘的猜想,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。
是了,当官的哪个不好风雅,哪个没三房四妾。在外头喝了花酒,回家又真心实意和妻子温存的男人比比皆是——
这样的故事,她在茶楼听得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