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徕神色淡淡的,闻言只点了点头,两颊却莫名泛起粉。不是心魔,只是羞愧。
徒弟那般关心他,他却处处蒙骗于他,对他做出那样的事,还是两次。
他……他还有何颜面!
巨大的愧疚感化作兽类啃食他的心。他难以承受似的闭了闭眼,只得借着狠掐指尖的动作让自己更清醒。
“你……”云徕此刻实在无颜面对赵聿,“先去药堂取些药罢。”
他与赵聿都从未犯过发烧一类的热症,未曾备这类药物,要治病只得去药堂。
听得此言,赵聿身形一顿,静默一瞬才缓声应道:“是。弟子告退。”
云徕颔首,待赵聿转身准备离去时,忽然又叫住了他。对上他淡色的瞳眸,却什么也说不出。
只得道:“走罢。”
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消去赵聿记忆的时机。
面对清醒的徒弟,他始终下不了手。
那就这样吧。总之,他已经打定主意闭死关,这些无甚可在意的。
云徕这般想着,却忽略了自己因羞愧而越加红的脸颊,以及已经多了几道血痕的掌心。
……
赵聿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寒池洞,头脑依旧有些昏沉,但并不妨碍他思考。
云徕渴冷的症状极怪,且那症状发作之时,他不知怎的还能听见疑似云徕心声的声音。
那声音吐露的某些字眼着实奇怪,譬如“像那时一般”“上次”,当时他急着帮助云徕,未曾注意这些,但现在细细想来,这些字眼无疑是透露着那奇怪渴冷之症并非第一次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