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指挥使说的是啊。”
路戎凑近了道:“孙清江仗着旧功,又与东宫有些干系,便不大把您放在眼里,我看不如您也去城门外瞧瞧热闹,看看笑话,明儿再在朝上有理有据的参那姓孙的一本,保管他以后再也神气不起来,只能给您当条狗使唤。”
这话正中了黄承的心思,抬手便要下令多带些人去城门外耍耍威风,但路戎马上又出言劝阻。
“指挥使,咱们带的人越少越好啊,您想,万一孙清江看您带的人多,厚着脸皮求您帮忙,您帮是不帮?您帮了,他不费力就解决了个麻烦,您不帮,明儿在朝上他就能倒打一耙,把黑锅让您背着,咱可不能上了他的当啊。”
黄承琢磨了会儿,瞥眼看了下路戎,笑了起来。
“好小子,果然机灵得很,那就你跟着我去得了,其余的人多一个也不带,咱就只当是办差路过,孙清江便是有再大的麻烦,我也爱莫能助啊。”
“还是指挥使英明。”
路戎满脸堆笑的奉承,翻身上了另一匹马,跟随在黄承的马后,提起缰绳向城门急行而去。
“驾!”
历朝历代,京城门外都不缺成群结队,乞食讨生活的流民。
他们或是受了战乱,或是因为灾荒,或是有冤屈想告御状,或是想到传言中遍地是金的天子脚下寻个出头的机会······
但不管是什么理由,他们都因为无人担保,没有路引,连城门都进不去,只能徘徊在外头,靠乞讨度日,最后的结果,不是病死饿死,就是被驱赶得远远的,再也不敢回来。
在黄承眼里,这些人跟群柔弱的绵羊没有什么两样,逆来顺受,任打任骂,便是出了两个刺儿头,也很快就能被打压下去,稍微亮下兵刃就一哄而散,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。
所以他在看到城门外流民们乌泱泱的同城门吏互相推搡的时候,差点没笑掉大牙。
“你瞧瞧孙清江这个废物,连帮手无寸铁的贱民都对付不了,若换做是我,直接砍了带头的那两个,把首级高高挂起来,杀鸡儆猴,保管他们吓得连影子都跑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