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此刻还是这么霸道,然而天大地大,他贵为帝王至尊,就真的什么都能掌控在手心了么。
玄龙的手在地上缓缓朝燕鸢的衣角挪过去,锁链轻响:“求你……”
燕鸢的衣角被很轻很轻地攥住,他咬牙挥开那只手:“求我也没用,朕不会同意!”
“你死了,朕也不会要这孩子。”
玄龙喉间发出气音:“求你……”
他这辈子没求过多少人,第一次是求娘亲不要丢下自己,第二次是求燕鸢放过槲乐,这最后一次,是为了给腹中孩子,求一条生路。
希望燕鸢能发发慈悲,看在从前的情分上,放过他们的孩子。
可燕鸢的心那样狠,如同凛冬结起厚冰的千年古潭,玄龙闯不进去。他和娘亲一样,不肯对他心软。
“你莫要说话了,花精很快便来了,盖上被子便不冷了。”燕鸢将那床沾了血污的棉被褥拿过来给玄龙盖上。“朕不许你再说这些。”
他的声音冷冷的,像是在生气。
从前两人刚好上的时候,玄龙时常感到忐忑,表面波澜无惊,实则内心总会被对方的情绪牵扯着,害怕自己过于沉闷无趣,不讨燕鸢喜欢,便事事顺着他,希望他欢喜。
现今他已不怕燕鸢生气了,反正他气起来无非就是打他,骂他,羞辱他,对他用刑。玄龙最是不怕那些。
压在身上的被子太重了,玄龙的呼吸越来越艰难,人在油尽灯竭的时候自己是有感觉的,有的人知道自己快死了,会在前一天将住所打扫一遍,然后干干净净地离开。
玄龙这般境况是做不到干净了,他尽力说着想留下的话,燕鸢却嫌他呱噪,要他别说话。
他是条知好歹的龙,若在平时,定就不言语了,今日格外地不听话,分明没力气了还不肯停嘴。
他告诉燕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