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歹是顾忌了在场还有其他人,“弟媳”二字总算没有说出口。但苏汝成偏偏要那样冲着白皎然笑,一边眉毛还挑起来,好像唯恐对方听不懂他话里有话。
白皎然的脸一下子红了。
苏汝成一摆手,将帐子里面的人都赶了出去。白皎然那边本来还有几个文官,是协助整理文书的。苏汝成瞪了他们一眼,那些人以为西蛮少主想跟自家大人谈些机密,也都自觉退下了。
“真有眼色。你们大燕人就是这点好,不像我手下这些,不用脚踹都不知道该滚蛋。”
苏汝成哈哈一笑,看着白皎然。
“白大人,算起来我们其实认识挺久了。当初在京城外,你曾经送我一本书,你还记得么?”
“……记得。”
”里面都是阿齐勒的语录,你亲手抄写的。我留到现在,没事还会拿出来读一读。”
“苏少主喜欢,我很欣慰。”
“当然喜欢啊……怎么可能不喜欢。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,我都很喜欢……”
苏汝成笑容淡了些,眼神里有了忧愁。但他很快回了神,有些恳切地探身,
“所以……白大人,有没有人曾对你说过,你和阿齐勒很像?”
“啊?”
“是真的,你们确实很像。明明都是文弱的文官,说话都和声和气的。可偏偏都有股子凛然不屈的意思,叫人喜欢,却生不出亵渎之心。白大人,你可不知道,我……”
他有些激动了。毕竟杜玉章跟着李广宁走时,只请人给他捎了个口信,竟没有亲自见他一面。他这几日虽然如常说笑坐卧,可心中那份创伤,又怎么可能这么快痊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