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为什么?”
“他身份太过特殊。那么多人,那么大片的土地……都仰仗着他……他不该陷在这一份儿女情长中,为了我忘掉他的责任。”
杜玉章低下头,恍惚眼神里满是挣扎。
“我若与他在一起……他会不会因为我,再做出更多错事?”
“你对他如此没有信心么?”
“不。我只是……害怕。”
“若是他会做好他该做的那些呢?”
杜玉章笑了,依旧摇头。
“不……他做不到。你不明白,你们都不明白……”
——他说我是妖孽。祸国殃民的妖孽。我曾经以为他是错的。但现在看来……这么多年,只有我不在的时候,他才做得最好。可我再次与他重逢后,他为我做了多少荒唐事?身为君王,怎么能以身犯险?又怎么能以身殉情?若他今日能为我殉情,那么有朝一日,谁能保证他不会为我成了一个昏君?
那草药瓦解了杜玉章所有戒心和防备,也消弭了他所有掩饰与坚强。何况这话题本来就是杜玉章的一块心病,只不过一直深藏心底,不曾表露出来。此刻失了防备,他茫茫然抬起眼,泪滴就不断从他眼角涌出来,染湿了面颊。
跪在他眼前的黑袍人也抬起头。他的脸被黑色布料遮盖着,只留下一双鹰眼,火光在他眼眸中跳动。
黑袍人伸出手,抹去了杜玉章脸上的眼泪。那双手温柔,像是郑重给出一个承诺。但他一句话都没说,就起身退到了阴影之中。
……
仪式继续进行着。其他人问的都是些不相干的问题了,没人再留意到这一段小小插曲。
除了图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