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少年猛得睁大了通红的眼:“我没有,不是我!这不是我的——”

他话还未说完,便看见皋落隗抽出了剑来,而后剧痛传来,猛得天旋地转,就再也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

却是皋落隗毫不犹豫斩下了他的头颅,血喷出来,染红了皋落隗的半片衣角。他的动作实在太快,以至于周围的人都还未反应过来,当然也来不及阻止。

只有那原本站在小少年身旁的男人目眦欲裂,几乎快要生生淌下血泪,他的身行瘦得活像个麻秆,此刻怔怔地看着须卜延的尸体和被斩下头颅的少年,蜷缩般蹲在地上,喘息声像是破败的风箱。

皋落隗垂下眼眸,此行的人虽然大多都是须卜延的部下,但能称得上须卜延心腹的也就那个少年和这个男人而已,至于剩下的人,能镇住便好。

他抬眼使了个眼色,便有四五人不留痕迹地站在了他的身后——这是留吁得大人生前留给他的人,此计当然也是和他们一同商量的。

“此人身为大人侄儿,却意图谋害,真是歹毒至极,”皋落隗开口道,“我身为可汗钦定的副手,当然有权处理,各位不会在意吧?”

他这般铁血手腕,当然没有人敢回话,只有那麻秆似的男人声音凄厉嘶哑:“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,看不出来吗?”

早在皋落隗疾风骤雨地、好似生怕有人阻拦地斩下少年的头颅时,他便明白过来这是场自导自演的好戏了。

“隗知道你心中悲痛,但大家都是如此,我们更有要职在身,为了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弟兄们,便不能沉沦在这里。诸位,随我进城,”皋落隗面容不变,又开口道,“等进了城,再与大家好生交待该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