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身后追着的这群人却犹如附骨难缠的鬼魅,不停有族人留下断后,可最后的结果,大概是苍天也要亡他。
留吁得看着面前湍急而不见尽头的河水,无力地跪在地上,狠狠锤了一下地面。
族人临死之前的凄厉悲鸣仿佛还回响在他的耳边,而他此刻身旁还仅剩着的,便只有皋落隗一人而已了。
忽然,留吁得突然想起了什么,于是猛地站起身,连话都来不及多说,只是将皋落隗强行拽进了水里。
皋落隗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,此刻早就已经是六神无主,只是呆呆地看着他,连挣也未挣扎一下。
“我接下来说的话,你每个字都要记得,”留吁得知道他们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,便抬起皋落隗的脸,直直看着他的眼睛,“他们定会知道我,却不一定能记得你,你学过凫水和憋气,一会儿便藏在水下,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千万不能出声,知道吗?”
皋落隗怔怔地看着他,留吁得脸上有着逃亡途中留下的划痕,半张脸都是血。
“你若是能侥幸逃出去,便快点回到长安城,拿着我的信物,告诉总部将所有的暗桩封闭,王没有亲自下令之前,所有暗桩不得再私自相互传递消息,听到没有?!”
留吁得不知道他们到底暴露了多少,他也再不剩什么时间仔细思索,只能先将所有暗桩封闭,能保下一个便是一个。
他能听见身后越发逼近的脚步声,于是再不说一句话,只是将皋落隗猛地按下水面,而后站起来,转过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