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是被炸伤吗?怎么会在这里?这是哪儿?他回忆了一下,好像在梦境中看见岑暮,那时他们好像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。他猛然清醒过来,“对!阿郎在找同生蛊救我!”
他披衣起身,走出竹屋,步履匆匆。
勒诗里在庭院里晒草药,看见他,没给什么好脸色。
易朝叫住她:“勒诗里,这是哪儿?阿郎呢?阿郎还……”
“活着!”勒诗里将手中的草药丢到竹筐里,站起来,拍拍手上的尘,“易大人,如果你不喜欢我们殿下,就请您高抬贵手,放过他吧!别再这么吊着他了,他为你万蝶穿心,差点放干自己身上的血写咒语!你为他做过什么?如果不喜欢,就直接拒绝殿下,咱们殿下也不是没人……”
“勒诗里,住口!”勒诗里的要字还没有说出口,就被人打断了。
两人循着声音看去,岑暮一手扶着门,肩上披着衣裳,看起来有点虚弱。
“殿……殿……下。”勒诗里看着他竟没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。
“这是我跟易大人之间的事,你不要管,什么都不要再说了。”岑暮咳了几声,肩上披着的衣裳也滑下几分,露出了肩上的伤,他赶紧把衣裳拉起来掩盖住。
易朝的眼睛也是利得很,他推开勒诗里,径直走向岑暮:“阿郎!你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?”
他将人直接拖回竹屋内,反手关上门,扯开对方身上披着的衣裳,着实吃了一惊。对方身上全是细细密密的伤口,像是用针扎出来的小孔似的。“这是怎么弄伤的?”
岑暮拽过衣裳,对方没有放手:“放手!”
“不放!告诉我怎么回事?”
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想跟我上床!把衣服给我!”
“上就上!”易朝将人推倒在床上,自己压上去,看着对方身上的伤口,他心疼,他轻轻伸手抚摸,“告诉我怎么回事?”
岑暮咬着嘴唇,犹豫了很久:“激活同生蛊的代价!”他用下巴示意对方看看这间屋子。
易朝支起半边身子,环顾四周,屋子的四面墙壁都是用血写的符号,一串连着一串,有些还重叠在一起,每一笔甚至是一个点都像针一样刺进他的眼里,扎进他心里。“都是你写的?”
对方点点头。
他抓起岑暮的手,每一根手指上都有伤口,他将手拉近自己的嘴,用心吻着。
岑暮看着他,强忍了很久的泪连着心里的委屈一并顺着眼角流出来,流到背后枕着的布衾上。